未知是敌是友,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遗光闭上眼睛,敛住呼吸。 那人脚步轻盈,很快便走到了床前,目光一扫,仿佛是在辨认她的身份。 遗光心里像打翻了水瓶,强忍住睁开眼睛的冲动,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是如此难熬。 幸好,他很快下了决定,或许是早有准备,掏出卷毛毡,将她一裹,往肩上一抗,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凌晨山间极其冷,这该是人最好睡的时候,可四周并不安静,仿佛有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遗光正想听清楚一些,那人脚步极快,很快便走远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人呼吸却一直很平稳,应该是个练家子,好像肩上扛着一个大活人对他来说半点妨碍。她感受到道路似乎渐渐不再平坦,有些颠簸,然后一丝丝微弱的光亮从毛毡的敞口处钻进来。 ……天亮了? 遗光悄悄的睁开眼睛, 只看见一堆乱石,像是走在山路上,但由于是倒栽的姿势,没一会儿,眼前摇晃的景色便更加深了头脑的眩晕,她强忍着,心里想把路线记住一些,可很快喉咙渐渐泛起腥甜,后脑也变得胀痛难忍。 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只得放弃,她 闭上眼睛,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再醒来,已经是在颠簸的马车里了。 “这像是要去城里?他莫非是救我的?”遗光心里疑问重重,她此刻真想出声问个清楚,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若是另有所图,自己现在还稍微能够争取点机遇。 她又一阵胡思乱想,感到马车似乎慢慢平缓了起来,仿佛道路平坦了许多。 心里一动,一只眼睛透过飞扬起的车帘子观察着驾车人的背影,一边轻手轻脚掀开了点毛毡,扶着车壁,往车窗外看去。 碧绿的田野,乡间的小树像飞一样快速往后退去。 慢慢的,路上出现了一两个行人,挎着竹篮,赶着驴车,和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只是马车跑的太快了,很快将他们都甩下了,偶尔的,她似乎还在过路行人的脸上瞥见惊讶的神情,像是奇怪,这一大早的,怎么有一辆跑的这么快的马车? 她有一瞬间想要跳下去,可车速实在是太快了,若是跳下去摔了腿脚,只怕到时候还要被动。 一时犹豫,马车已经快速的进了城,未开市的街道,空旷寂静,马蹄小跑着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嘚嘚清脆的声音。 遗光只觉得马车轻灵而矫健,从窗户窥视着他们进入了一户宅院的后门,然后早有人接应着将他们引了进去。 到了地方停下车,那人走进车厢将她抱了出来。 “人就交给你了。” “我省得。” 是一个女人,似乎年纪不轻了? 两人交接,女人招呼了几个小丫头将遗光抬了进去。 越走,里面湿气更重,暖融融,还带着一股芬芳,好像…… 遗光悄悄的睁开一丝缝隙,果然是浴室? 她们是要干什么? 小丫头将遗光放在一个榻上,解开毛毡,伸手便剥起了她的衣裳。 等真入了水,她一双小手,还欲往胸口碰触时,遗光感受到一阵刺痛,再忍受不了,眉间微蹙,假意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手里抓着藻巾,瞪大了眼睛看她。 “你是谁?这是哪里?” 遗光捂住胸口发问。 小丫头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 正这时候,一个女人掀帘进来,愣了愣,听遗光又问了一遍,解释道 “小姐,这是杨府,是我们爷救了你,看你身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