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哇哇大叫,扑倒在陆金身上。 是一个年轻瘦小的男人。 豆花摊上的客人一时间都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角落里的情形,不敢出声。 眼见着两个手下都叫人镇住了,站在后头的人终于开了口 “这位兄弟,我们只是想让你让个座位。” 是鲁地的口音,声音粗沉,果断,却还能听出来是个女人。 陆金有些好奇,转过头,正对上虎视眈眈的几个人。 其中,众人围着一个穿着短褂的女人。 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首领。 只不过她穿着虽然华丽,却不土不洋,遗光敢断定,富人家便是当家做主的太太,再怎么朴素精干,也不会用丝绸上衣去搭配半筒皮靴。 她悄悄看了眼那双牛皮靴子,黑裤脚被布带缠紧都收入靴筒中,显示出精壮的下肢曲线。 看起来密不透气的,这炎炎夏日,不热吗? 她不敢多看,只装作不经意的暼了眼这奇怪女人的脸。 便觉得她目光如闪电,一瞬间捉住了她探视的视线。 遗光一慌,掩饰的低下了头,却忽略了那女人嘴角上扬的笑意。 那边陆金也在打量着这女人,见她头发都梳上去结成辫子盘在脑后,一张脸被太阳晒得通红,虽然面目一般,且看着不年轻了,可那种果断的气派却显露出她的不凡,尤其一双眼睛,鹰一般的犀利。 这不是个普通女人,陆金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感受到她身上的一股煞气。 她身后,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中年人举着个木托,放着五只海碗,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是隔壁面摊,看来果然是要座位的。 陆金松了手,心里却对他们这豪横的做法极其不满。 “若是好好说,我们难道会不同意。” 他话一开口,那小个瘦子捂着肩膀点头称是。 那女人不发一言,听着她手下扫尾,却时不时朝坐着的遗光看去。 陆金未曾察觉遗光已经悄悄坐到了他的身后头,只点头敷衍场面。 正这时候,花戏楼前想起震天骚动, 众人一看,眼见人流山海一般簇拥着朝门口走去。 遗光眼前一亮,站起来,拉着陆金便跑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便汇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大当家。” 那瘦子忙上去打扫好桌子,请女人上桌。 被叫做大当家的女人大马金刀跨坐在木凳上,面前早被殷勤的店家摆上了碗筷。 她的脸还朝着遗光二人消失的地方看着,踢了踢其中一个手下的腿 “你,跟上去!” 手下正打算坐下吃面,不敢说什么,只能顶着同伴幸灾乐祸的眼神,飞奔而去。 遗光靠着陆金挤到前排,已经有一队穿制服的警员列队空出一条道路来。 他们身上配着棍子,面目严肃,人群不敢靠上去,只听旁边有人议论,杨老爷和市长要过来了。 果然,几个配枪的警员开道,后面慢慢走过来一行穿着华服的男人。 左手穿长褂手持红木手杖的中年人是大药商沉广昌,右手一个身材中等穿黑色中山装的便是市长林煅琪。 两人之后更随了十七八个人,有穿长褂,有穿西服,中山装。 看起来似乎是下属或者亳州有名的富商豪绅。 其中有一个穿着宝蓝刻丝长褂的年轻人,面目俊朗,眉眼含笑的回答着杨老爷的问话,仿佛关系很亲密。 也许是子侄辈。 果然,遗光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这是杨老爷的儿子杨德泰。 她正聚精会神听着旁人说话,身后头突然一推,仿佛是有人挤了上来。 遗光站立不稳,左手下意识去拉陆金,哎呦一声,却差点撞到了警员身上。 “退后!” 那被撞的警员咆哮一声,回过头,却楞了楞。 “小心点。” 他声音温和许多,年轻的脸上还似乎有些腼腆。 这前后巨大的差异,叫遗光有些愣怔,她点点头感谢他的好心。 这时候,陆金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样?” 她摇摇头。 却见陆金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围巾。 遗光这才惊觉自己脸上的围巾松了,忙又重新戴好了。 再抬头,沉老爷和市长一行人已经进去了。 青衫出来,将路障移开,百姓们被警员暴力驱赶着,被迫井井有条的进了门。 遗光和陆金被人群推着,最先一批进了花戏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