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福”字,他翻开,季时傿这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平安符,顿时愣住。 “我帮住持扫了十日寺庙,这是我向他求的平安符,我后来又觉得不够,便支了个摊子,阿傿,这上面都是大家对你的祝福,希望神佛看在我也算做了件善事的份上,能保佑你。” 季时傿伸手接过,目光微颤,一张平安符,一张宣纸,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你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的,就是在弄这个啊。” “嗯……本来想夜里偷偷放到你荷包里,没想到现在就被发现了。” 梁齐因嘴角向下,神情也恹恹的。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季时傿记得梁齐因曾经说过他不信神佛,如今又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弄这个,梁齐因一边收拾纸笔一边解释道:“原本不信,后来京城沦陷,你昏迷不醒的那些时日,我日日求神拜佛,之后便信了。” 季时傿心口好像被什么轻轻按了一下,塌了一片,“齐因……” “阿傿,过来。”梁齐因向她招了招手,“我给你放好。” 季时傿走上前,梁齐因弯腰将平安符与写满“福”字的宣纸折好放进她荷包中,粲然一笑,“好了。” 说罢又神情严肃道:“你要每日都带着,不可以弄丢知道吗?” 季时傿抿唇点头,带着轻微的鼻音,“嗯……” “那你之后还忙吗?” “忙啊。” 季时傿怔道:“这个不是弄好了,还要忙什么?” 梁齐因将放着信件的布包挎好,收拾完木桌回头笑道:“备聘礼,挑日子上门提亲。” 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朝会 五月的梅雨总是反复无常, 连绵不断,人在外面走一圈,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雨水汽。 裴淑仪在母亲进宫看她时, 哭诉前些天隆康帝在长春宫不肯脱衣就寝的事情,之后又找到了裴次辅那儿,毕竟上次又是废后又是逼死李茹,于是只好各退一步, 隆康帝如常宠幸裴淑仪,裴家便不再计较这件事情。 穿过午门, 文武官面向不同的方向, 两侧纠察御史正在点名, 观察有无御前失仪的情况,裴逐微微偏头, 看到对面的季时傿身着朝服, 束冠佩带, 她从西南回来的这两个月养得越发好了,周身的狠厉气质消退了些,有时看着好像只是个矜贵的女公子。 待纠察御史点完名,官员陆续进入大殿,隆康帝不知道是不是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大朝会时神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台阶旁的内侍一甩拂尘,扬声道:“有事启奏。” 裴逐先是走上前道:“陛下, 西洋人退兵后,在江东留下的几座工厂荒废, 依臣之见, 想来西洋在某些方面确实可圈可点, 有值得借鉴之处, 与其拆除或是任其荒废,不若利用起来。” 话音落下,有几名官员相继道:“那工厂归谁管理。” “由朝廷派遣官员。” 另一人犹豫道:“西洋人的工艺与我们不同,还有那些工厂是作何用的弄清楚没?确定能接手吗?” 申行甫适时插嘴道:“如今不是打完了仗,既然两国要交好,何不派遣使团出使西洋?” “依臣所见,还是三思得好。”裴次辅幽幽道:“中原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怎么能纡尊降贵去学夷人……” “臣并不见得。”季时傿出声打断他,“先帝在时,东海沿岸就曾被倭寇占领,难道诸位忘了青河江阴两县被屠的惨案了吗?从那时就该明白,我朝水师比外敌落后多少,连东瀛人都打不过,今年西南的几场海战,江东又再次失守,现在是夺回来了,可将来呢?” 裴次辅不咸不淡道:“大将军,您这么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季时傿面不改色,平静道:“裴阁老,眼睛还是不要长在天灵盖上的好,不看着脚下的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阴沟了,您说是不是?” 裴次辅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面若菜色,几乎成了条绿茄子。 隆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