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江月白站起了身。 两人这才意识到, 江月白满身的衣衫都是血。 只是那些血色与他的白衣融合得太好,像是晕染开的绯色花朵, 半分不突兀违和——主要是江月白那张脸, 似乎不论穿什么都飘逸出尘, 哪怕是一件脏污的血衣。 江月白对青芷仙子点了个头, 而后转身朝着云上仙宫走去。 御泽也要迈步追上, 却被青芷拽住了:“人家换个衣服你也要跟着?你不会还真要给人当爹做娘吧?你乐意, 人家乐意嘛?” 御泽甩开袖子:“谁要当爹做娘......我是有话要问他!” “问不出来就别问了,你没看出来人家不想回答嘛。”青芷瞧着御泽的模样直摇头, “不然直接用仙术清了血迹就好了, 何必找别的地方换衣服?前辈你好没眼力呀!这样子是讨不到小白喜欢的哦。” 御泽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青芷是在故意说笑调侃,但调侃里也不乏真话——他如今这个样子的确讨人嫌, 啰啰嗦嗦絮絮叨叨, 什么事都跟孩子对着干...... 着实不像个逍遥酒仙该有的样子。 “反正已经讨嫌了, ”御泽叹气, 继续向仙云长阶走,“那就讨嫌到底吧!” ...... 云上仙宫建了有些时日,江月白来此处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仙云仙风都没来得及染上温度,拂过面颊是微冷的。 御泽走上长阶,推开殿门,只看到室内阴暗一片。 江月白不仅没有点灯,连窗都没开,到处关得严丝合缝,将宫殿衬得如囚牢。只有一束窄窄的光顺着两扇门的缝隙射进来,勉强照亮了些地方。 御泽关上殿门,眼睛适应了黑暗,继续向里走。 江月白坐在塌边,染了脏污的衣服已经脱了,却没有换别的衣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他手里攥着脱了的血衣,似乎垂眸在看、也似乎只是在出神。 长发沿着衣衫褶皱垂散,在暗淡的光里显得背影落寞。 听到声响,江月白没有抬头:“不回仙门也不去魔界,只是去登仙台。” “登仙台?”御泽听到这三个字微感诧异,怔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你要带他上仙界?” 江月白放下了手里的血衣,转过身,轻声说:“如果我带他来这里,前辈会和他说什么。” 御泽微微一愣,他本是来发问的人,结果反被江月白先问了问题。 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江月白很少主动提及渊儿,哪怕御泽经常追问甚至逼问,江月白透露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你想我告诉他些什么?”御泽问,“还是不想我告诉他些什么?” 江月白抬起眼眸,淡淡笑了笑,道:“不是要前辈说谎。前辈是真性情的人,心里有什么话,都写在脸上了。” 御泽闻言挑了挑眉,走到塌边坐下。他的确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江月白应当也没指望让他配合说谎。 若渊儿那孩子真来了这个地方,御泽觉得自己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疼那个孩子、把他当江月白的亲人疼,估计还会拉着对方一起喝酒,再告诉他这些年他师尊的难处和苦衷...... 等等? 江月白上句话的意思是...... 登仙台......接他上仙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