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不是下属,那么背叛起来就没有太多心理负担了。唯一的障碍,就是张全义的态度,他到现在还不肯说出“降”这个字,可能还想掌握军权吧。他是经历过人吃人旧事的,对军权非常敏感。 “解将军,可曾下定决心了?”苏濬卿有些着急,事情越拖越容易产生变数,再犹豫下去,万一汴军大队进城,你是让他们进来呢,还是不让呢? “张帅还在南城……”解宾还有最后一丝顾虑,不想坑了老上司和亲家。 “解将军,不如先袭杀了军营内那五百汴人,然后封锁全城,严禁进出,不让消息走漏出去,待张帅回来后,便是想反悔也晚了。”苏濬卿建议道。 “汴人善战,怕是杀之不易。” “不如,我让幕府送酒肉劳军,待汴人放松警惕之时,解将军带兵袭杀,则大事济矣。” 解宾又看了一眼苏濬卿。这个毛锥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让他刮目相看,够狠啊! 艰难以来,各镇节度使利用赐宴、劳军的机会,不知道杀了多少骄兵悍将。苏濬卿这计,也是常规操作了。 解宾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 解宾、苏濬卿二人在策划血腥阴谋,邵树德则在河清县接见从长安溜来的韩全诲。 “拜见夏王。”韩全诲直接跪倒在地,谄媚地说道。 “韩宫监这是何意?”邵树德心中一动,问道。 “回大王,夏、汴开战,漕运断绝,长安局势不稳,多有军士鼓噪。圣人召开延英问对,崔昭纬提议给灵武、东平二郡王晋爵,封夏、梁二王,欲令二位解斗,重开漕运。韦昭度附议。”韩全诲说道:“这会使者多半已经出长安了,分赴安邑、汴州。” 陈诚、赵光逢对视一眼。 给邵树德、朱全忠封王,其实上次韦昭度过来解斗时就提起过了。以前邵树德不想要这个虚名,但上次他没有反对,一是因为天下已经有了董昌这个越王,二也是水到渠成,差不多是时候了。 “陛下怜我守藩辛苦,何如此厚赏也。”邵树德面有惭色道:“圣人在上,野无遗贤。崔昭纬主政南衙,颇有建树,韦昭度分掌三司,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圣人有此贤才佐助,何愁中兴无望?” 韩全诲陪着干笑两声。 “何人为天使?”邵树德问道。 “嗣薛王李知柔。” “哦?竟是宗室?”邵树德有些惊讶。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国朝的宗室,出了五服(五服之内没皇帝)就可以考学、做官,宗室当官的不在少数,毕竟血缘上远了不少,没人当他们还是皇族——呃,好像还是有点问题,当年文宗召宗室李孝本之女入内侍寝,就被大臣喷了,“帝即日出孝本女”,不敢再玩这个宗室女了。 “是,据闻李知柔即将担任宗正卿,颇受重用。”韩全诲答道。 “嗯。”邵树德点了点头,又问道:“韩宫监远道而来,不会就是通风报信吧?还有何事?” “西门宫监亦遣仆来,劝夏、汴罢兵,重开漕运,朝廷财计艰难,实在难以为继。”韩全诲苦着脸说道:“神策军赏赐被削减太多,军士们随时会作乱。近闻时瓒、李匡威蛊惑军士,多有异动,西门宫监劝之无用,故遣仆来大王军中。” 邵树德笑了。当初收李匡威入朝,是你们决定的,现在后悔了? “战事差不多结束了。陕州、河阳、河阴转运院的船只,我又没有扣押。沿途运丁之事,待会我修书一封,让陕虢二州酌情办理。至于朱全忠那边,我就管不着了。”邵树德说道。 “有大王这番话,漕运无忧矣。”韩全诲喜道。 权势滔天的太监们也怕大头兵,这就是时代特色,么得办法。 在邵树德这边得到承诺后,韩全诲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陈诚、赵光逢二人一同上前恭贺,邵树德摆了摆手,道:“还是战局重要,符存审已率军渡过沁水了吧?” “昨日过的河,先锋一部已进抵修武县,空无一人。”陈诚回答道。 “汴贼退了,但又没完全退,我军下阶段该如何部署?”邵树德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 高仁厚的大军已进抵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