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药碗,皱着眉头将药大口灌下。 喝完药,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唇,转过身去咳了两声。 “你们离我远一些,别也染上病了。” 仆妇不由退后了两步,上官显却还坐在床边,温声道:“没有事,别想太多,给你个好东西。”说完,他将手在施菀面前摊开。 “糖?”施菀轻声笑了起来,接过糖,放进了嘴里。 “你精神比昨晚好了很多。”上官显说着,朝她伸出手,施菀也不用他说就将手腕伸出来,给他把脉。 上官显看了看,说:“脉象也还好,若是今晚不再高烧,说不定就退下来了。” “1我自己也觉得好了一些,只是劳烦你,一直在这里看顾我……” “远在他乡,也就我们能互相照顾,要是我病了,也得你照顾我。”上官显说。 施菀又咳了两声。上官显连忙道:“你快躺下,等一会儿吃一点。” “嗯……” 仆妇端了药碗要出来,陆璘别过脸,拿了艾条去前面一间房前点了。 等到仆妇出来,带上门,他的艾也点好了,再回头看看那门一眼,目光微微一黯,不再停留,低头下楼去了。 她似乎好转了,那就好。 上官显亲自在这里照顾她,自然是比他强过百倍。 第87章 到了楼下,陆璘又往楼上看一眼,这才出门去。 心里确定自己在这儿毫无意义,但他还是留到了傍晚,在土地庙里裹了片草席勉强眯了会儿,到李由送来消息,得知她果然完全退烧了,才与长喜一同骑马回去。 这一趟,明明见到的是好消息,却又高兴不起来。 患难见真情,她和上官显会出现真情吗?如果她确定与上官显情投意合,决定结成良缘,他又该如何? 若他还要去纠缠,是不是太过分了呢?真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该放手了? 这些思绪,让他心烦意乱。 当日下午,陆璘与长喜一同连夜赶回安陆,半夜才到家中。 到第三天,李由又送来了信,信中称施菀的病确定好转了,人已经完全退烧,能从床上起身了。 再过两天,信上便说施菀已经完全恢复,马上就要开始忙疫病的事。 然而也是这一天,陆璘却开始发烧。 送信的杂役将这消息带回了云梦,李由思虑一会儿,当即立断去与云梦官府道别,要即刻回安陆。云梦官府得知陆璘竟也病倒了,自然是立刻放行。 施菀病情刚好,还没从客栈搬回驿馆,李由便在出发前特地去了趟客栈,一来与施菀和上官显道别,二来告知她陆璘生病的事。 听见消息,施菀吃了一惊,问他:“陆大人是染上了瘟疫还是普通风寒?那边有消息么?” 李由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急着回去看看,只是正巧我送信回去,原本信使都是去县衙将信交给大人,这一次却听闻大人病了,高烧不退,信使着急,就赶紧回来将消息告知我。” “安陆疫病不是已经要结束了么,怎么陆大人还会染上?”施菀问。 一旁上官显说:“既没有确定是瘟疫,兴许只是普通风寒。” 陆璘临走前告诫过李由,不要透露他来过云梦的事。 但李由替主子着想,觉得多少有些吃亏,辛苦来一趟却不说,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有意回道:“或许,大人是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吧,施大夫知道我家大人,一腔赤诚,不在言辞上,只在心里。” 这话一出,施菀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但上官显却多看了李由一眼。 他明白李由这个人,做事圆滑,滴水不露,绝不会说什么指代不明、含糊不清的话,除非这就是他的本意。 所以,他是在暗示什么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