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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两桶水,她挑起扁担折回家,刚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兰君,兰君啊!”

    季兰君侧过头,就见?住在隔壁的翠花婶挑着扁担追上来,看了看周围,就压低声音问?:“我听我家那个说,你要和文?华离婚?”

    翠花婶家男人也姓窦,和窦文?华家沾点亲戚关系,昨个儿窦家开会,她男人就被叫过去了。

    人这?样问?,摆明是了解情况的,季兰君也懒得反驳,“嗯呐。”

    翠花婶倒吸了一口气?,“哦哟?你可别吓我啊,夫妻两个吵吵架就算了,正经女人哪有离婚的?”

    季兰君睨了她一眼,“正经女人凭什么不能离婚?”

    “兰君,你可别怪我多嘴啊,你看看离婚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样的?要么是不能生,要么就是在外面找男人被婆家抓到了;你又看看,离了婚后,她们都?是过的什么日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翠花婶是朝阳大队的八卦主力军,这?谁谁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知道得比谁都?清楚。要是真?给她透露了什么,季兰君保证,别说第二天,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让整个朝阳大队都?知道了。

    搁在后世,翠花婶这?种怎么都?能在狗仔界占有一席之地。

    季兰君便敷衍道:“我行的正坐得直,日子过不下去,就离了呗。”

    “话是这?样说,你要是离了,以后还怎么过下去?”

    “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怎么过不下去?”

    翠花婶一脸忧愁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那工作是工作,一个女人要是离了丈夫,那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好好照顾丈夫,把孩子抚养长大就是我们应该干的,管他什么日子,咬咬牙总能过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翠花婶说出?这?话,季兰君就知道和她是说不通的。

    既然说不通,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挑着水回到家里,季兰君在柴火上烧了一壶。

    金巧银巧已经醒了,两个小家伙都?睡眼朦胧地坐在炕上神游。季兰君给她们穿上衣服,带着俩闺女出?去洗漱,恰好碰上同样出?来洗漱的窦文?华。

    窦文?华还在气?头上,见?到季兰君理都?不理,自然而然提过柴火上烧的那壶水,却被季兰君叫住:“等等,水是我烧给金巧银巧洗脸的,你放下,自己烧去。”

    窦文?华没好气?:“就一壶水,重新烧一壶能累死?你?”

    “对,能累死?,那你能放下吗?”

    窦文?华没见?过把这?种晦气?话用来说自己的人,不可置信地哼了两声,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把水壶放回柴火上,懒得和季兰君计较。

    气?冲冲地回到堂屋,窦文?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拎着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杯水。

    似乎是把那杯水当做浇灭火气?的工具,往嘴里咽了一大口,冰透的凉水涌进喉咙,他一下就喷了出?来。

    把杯子往桌上一摔,这?火没灭下来,倒是还加了把柴。

    往院子里睨了一眼,季兰君给金巧银巧洗脸的背影,更令他讨厌了。

    就连窦文?华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回来,事情怎么会不往自己设想的那样发展呢?

    以前的季兰君从来不会对他这?样,早些年的时?候,她还会写信给他表达思?念,虽然上面全部是错别字,偶尔对的几个字还歪歪扭扭的,但窦文?华能看出?季兰君心里有他。

    一个心里有他的人,怎么会这?般坚定离婚呢?

    不对,她也不一定是坚定离婚。如果真?的那么坚定,为什么不再?提离婚这?件事了,她只是想要钱和房子罢了!

    找到给对方?行动?定义的原因,再?结合季兰君之前的表现,窦文?华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并没有错。

    他总结着季兰君这?几天行动?的理由,瞥到门外突然探出?两颗小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金巧和银巧。

    两个小丫头在外面探了会儿,看到爹注意到她俩,方?才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走到窦文?华跟前,弱弱地喊了一声:“爹……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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