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也紧随其后地走出来,他们先是对着喀戎表达了感激,又跪在地上感谢起了少年。 “那么,年轻人,你要拿他们做什么呢?”喀戎询问。 “卖到远方做奴隶去。而且卖来的钱可以一路走一路买其它商品,等这些货在手上跑个两轮,就有重建村庄的钱了。”少年食指摇摇晃晃,很有规划的说:“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回城去救其它逃不出来的女人孩子。” 南铃:“天才啊!” 少年发出了“嗯哼~”的得意笑声,他翠绿色眼睛扫过一身黑,看不见脸的南铃,但很快也非常客气地收回了目光:“如果我猜的不错,您就是贤者喀戎吧,您来此处是为什么呢,我听说过底比斯的小国王请您出山教导他儿子的事,但似乎您走错路了?” 喀戎不得不解释了一下自己和侍从,其实是打算去雅典一趟,只是受到商人们的请求,不得辗转在最近的港口主持一次波塞冬的祭祀。 “那这么说,我们倒是同路啊。”少年大喜过望地说:“我是受我父亲的委托,去看看我最近不再带消息给我们问好的叔叔,他也恰好最近出现在明叶的港口呢!” “你一个人上路?” “我自小脚程就快,所以我父亲让我一个人来。”少年以一种快活地口吻说:“和有名的贤者聊起天来不自觉就忘记时间,请等我帮助他们卖完了人,解救了村民,在那边的港口相聚畅聊吧——对了,这位神神秘秘的姑娘,又该怎么称呼?” 他目光灼灼看来,却只让人觉得他非常讨喜。 南铃不知为何心跳有点快,她说:“我、我叫泽霏忒洛斯,只是个不值一提的侍从。” “哦?这个名字……”少年念叨了几句,依然客气地选择不去深入。他狡猾地躲避喀戎对他名字的追问,就和跟他一起来的男女一起商量着如何把这群骨折的奴隶商人们打包了转手卖掉。 喀戎带着南铃继续前进,两人之间的气氛经历这么一出,倒是比之前更融洽了一些。 天边已经出现了海水的一线蓝色,喀戎和南铃走到山坡上休息。 一坐下,南铃顿时感觉到一刻不停走了四五个小时是多么累人的事情。但她并不能完全放松,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让她有点紧张。少女挪到了让四肢趴卧下来的喀戎身边,鼓起勇气直接靠了过去,用肩膀靠在了喀戎作为人的小腹上。 设想中的紧张局促并未出现,喀戎只是稍稍吃惊了刹那,一只大手就直接按到了她的黑袍头顶。 “这一路辛苦你了,泽霏忒洛斯。”他轻轻地摸着黑袍,语气中满是勉励和认可:“遇到了危险和意外也没有害怕,面对残暴的敌人也毫不示弱——尽管看不见你的容貌,但你的确是意志非常强大,能够胜任小殿下奶妈一职的优秀女性。” 少女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摸着头顶,他看不清黑袍下她的动作,却感觉有一片隔着绷带的温热环在了他腰上。 南铃拥抱了他,然后才传来细微地颤抖。 “我不害怕。因为有喀戎老师您在的缘故。”南铃小声说:“但我实在是有些累了……请别着急推开我,我只是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未出嫁的姑娘不该如此依靠一个人马。”喀戎摇摇头,依然坚定地把南铃拉开,但因为贴的足够近的缘故,喀戎看见了南铃脖颈和绷带。 当一个人穿得足够严实,露出这点东西都足以让人感到冒犯,喀戎飞速收回了手。 南铃一见贴贴和擦边没有多大波澜,当下也不勉强,非常顺从地走开,这才询问起来:“喀戎老师,我一直很在意刚刚遇到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个少年,他看起来也像是有什么神异的样子。” 喀戎对她的敏锐十分欣赏,笑着说:“那么以你的感觉来看,那位少年应当是什么人呢?” 黑袍下的少女给出了一阵耐人寻味的沉默。 “我不清楚。” 自称泽霏忒洛斯的姑娘转而说:“但我希望也能成为那样的人,能让喀戎老师直视和欣赏之情溢于言表的人。” 喀戎一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