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陈旧观念,带领他的公民大步向前,这样的傅闻安,理应得到公民的支持。 但作为他的头号反对党……黑暗中,谢敏忽视四周投来的警惕视线,而是后仰,瞧着隔了两个座位正襟危坐的黑枭。 知晓自己正被注视,黑枭紧张得像块木头。 哦? 谢敏斜着肩,没形象地窝在座椅里,拿出通讯,给傅闻安发了条消息:【我第一次知道,执政官的假条要副官来批。】 傅闻安的衣袋震了一下,他并未理会,而是接着讲,心里却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很可怜,为了区区一小时假期却要努力工作,但实际上在我们身边,有许多人拼命工作,结果连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无法得到。 这并非夸张,有许多许多,多到沙粒般不计其数、却真实存在的劳动者在因此而痛苦,如何保护他们,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议题。” 灯光闪烁,投屏上出现报告,简约排版,透着一股冷淡和严谨。 与傅闻安的演讲风格全然不同,但并不割裂。 举手投足间的精英风范将骨子里卑劣如火的病态控制欲藏起,镇压在聚光灯之下,是傅闻安一贯的作风。 腿间先前意外掉落的衬衫夹摩擦皮肤,在双腿交叠时嵌入得更深,谢敏轻声啧了一下,摆正坐姿,以抵消不和谐的异样感。 他看向傅闻安的视线毫不转移。 没人知道傅闻安是怎样一个人,除了谢敏。 报告会在傅闻安的起调中一步步拔高,他描绘着这座城邦的宏图,点燃民众的希望,即便落幕,仍有人驻足原地不愿离去。 执政官不与支持者合影,毕竟他的照片终会出现在今日的头版报道中,对民众来说,这场盛会已经结束,但对政坛来说,今天的暗涌才刚刚开始。 述职报告会是执政官一个人的秀场,但在下午的政界会议与晚上的酒会,则是议员们交际的舞台。 以往来说,谢敏不参加下午的会议,因为安斯图尔全部的暗处特工力量都掌握在“零号”手中,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完全可以关起门说,谢敏不屑于浪费时光在繁文缛节上。 他会在办公室美美睡一下午,然后盛装参加晚上于执政官城堡举行的夜间酒会。酒会是全然的交际场合,席间不断有人离去,去向不明,但无人责备,执政官无所谓,他希望所有人能享受久违的休闲时刻。 在酒会上与漂亮omega攀谈交际,并留意有多少人向执政官献橄榄枝,是谢敏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执政官也难得不扫兴,前提是,来的人是真诚向他请教工作——虽然这类人不多。 酒会持续到十二点,十二点散席,在那之后,就是私人小圈子自己的“聚会”时间。 “聚会”会做什么实在不言而喻。 在执政官城堡时,那从执政官身上承袭的冷肃氛围还能勉强压住这些政客名流的躁动,出了大门,就没人能忍住了。 后半夜,像是一场不为人知掩于月色的盛会。 不过,这些与傅闻安和谢敏无关,因为两位长官总是前后脚走。 通常是傅闻安感到无聊,先走,谢敏失去观察欲望,后走,时差不过一分钟。 而如今,这个定律被打破了。 夜晚的酒会,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雅致装潢别具一格,慢节奏钢琴声幽幽传来,淑女名流攀谈打趣,举止得体又暗藏攀附之意。 在这样的环境里,角落里有两人格格不入。 谢敏抿了下手中的酒杯,酒液润过味蕾,醇香液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