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时,谢敏并没有自信继续浑水摸鱼,瞒过敏锐到恐怖的傅闻安。 但他现在才明白,他的伪装、他的躲藏、他一次又一次在危机面前化险为夷的好运,都被数年前偶然一次自负而踏入的陷阱全数击溃。 他早该想到的,以傅闻安对权力的垄断和把控,以他暴君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潜伏危机的把柄。 那么早、那么明显,那么无法自圆其说的一个局。 他竟然没能看清。 “当然,我还找到了你在曼德城丢弃的消音器,而将地址篆刻在最显眼的地方,实在是过于愚蠢。”傅闻安低声道。 谢敏意识到了什么。 是曼德城。 被丢失的消音器、心血来潮导致的猫爪痕、酒馆里过量的酒精、触景生情时最不明智的去向以及消音器上篆刻的加密地址。 一切线索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消音器掉进下水道的迸溅声响在耳畔,谢敏徒然一身凉意。 加密地址所使用的解密程序是“殉道者”内独立开发的,本不该被任何外人所知晓,即便是傅闻安也不该了解,可他却胜券在握地将其判定为“愚蠢”。 电光石火间,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谢敏脑中,随之变得格外清晰——“殉道者”内,也有傅闻安的间谍。 “但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既然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会被怀疑的破绽,又为什么来找我?”傅闻安直白地问道。 是啊,为什么要去找傅闻安呢? 谢敏轻轻闭上眼,他压抑着,将不敢宣之于口的所有,死死压在舌尖之下。 他闻到了清甜的银桂信息素。 而在瞬间,他悍然暴起。 早被特工以各种隐秘方法腐蚀侵透的锁链在恐怖的爆发力下轰然挣断,从手到脚,无一幸免。 铁锁迸飞,锁屑遍地,迎着刺痛眼球的灯光,谢敏紧攥成拳,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朝傅闻安的面门击去。 锁链困不住这头处在癫狂与暴怒中的野兽,虬起的青筋爬遍手臂。 拳头与傅闻安的掌心相撞,力道却被全然压制。 近十天的药物治疗,溶解掉了特工最后锋利的棱角。他挣得开锁链,却挣不开傅闻安的桎梏。 谢敏顿时睁大眼睛。 对方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干脆,爆发力十足。他反剪谢敏的手臂,踢开倾覆的桌椅,将人连连碾压至床脚。谢敏试图反抗,但信息素的躁动令他力不从心。 他跌入床铺之中。 对方单膝压住谢敏的腿弯,过于碾压性的力量使谢敏连反抗的可能性都没有。 谢敏的脸埋在松软的被褥中,手臂被反剪,肩膀的骨骼传来脱臼似的剧痛,如被砸进床板一样,身上的重压逼得他喘不过气。 阴影和热度在逼近,信息素兜头洒下,过于富有攻击性的气味令他筛糠似地颤抖起来。 手腕上,男人的手指如同烙铁,他轻易地拢住特工细瘦的腕骨,身体弓起,附身嗅闻。 他如同一只狩猎成功的猎豹,健硕身躯如山岳般不可撼动,脊背挡住光线,燃烧着热火的阴影将身下的猎物彻底笼罩。 他即将享受他的战利品。 谢敏疯了一般挣扎,却甚至不能动摇对方半分。 傅闻安的呼吸扑在谢敏的后颈,那开了领口扣子的患者服松散地罩在谢敏身上,由于激烈对抗,衣服错位,导致谢敏白到晃眼的肩背彻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