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欲并不比傅闻安小,只是后者城府深又善忍耐,步步为营,更像个斯文的疯子。 “前段时间收到情报,在洛特航道处有不明人士活动,但碍于来往货船数量庞大,矿头山曾突击进行过数次排查但一无所获。” 邮差的语气严肃。 “今晚是我们与矿头山合作的最大一个走私行动,但行至中途突遇水雷,货船残骸和货物一同沉底,贸易委员会的动作比想象中快,安斯图尔在事发当刻便通知各位代表到场,这简直是……” “简直是等着这批走私货出事。”谢敏恰到好处地接道。 “是。事发航道在三十年前曾是安斯图尔和苏林城邦的交战区,后来苏林覆灭,矿头山掌权,战事平息。战后,在和平委员会的主持下已经在事发河段进行过排雷活动,当时出具的报告是完全安全。”邮差欲言又止。 “当年负责排雷的是谁?”谢敏沉吟一声。 “是当时安斯图尔的航道武装部。”邮差叹了口气。 “自己给自己排雷可还行。我猜子爵如此急于行动,其中一个原因是傅闻安主动揽下遗漏水雷的责任,打算替三十年前的安斯图尔政府重新履行好义务,清理航道吧?”谢敏冷笑道。 “银,你还真是了解你的敌人……难道是咬过脖子的原因?”邮差促狭一笑,在谢敏不悦之前立刻道:“你猜的不错,子爵怀疑,这是傅闻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卡住洛特航道,阻碍我们的交易。” “不用怀疑,他确实找了个地质教授偷偷研发水雷,至于你们和矿头山的交易,他可能只是顺手为之,主要还是扳倒矿头山。”谢敏分析道。 “银,傅闻安在研发水雷这件事你并没有在情报中传达。”邮差顿了一下,正色道:“请不要再有任何工作的失误,这对我们来说非常致命。” “抱歉,下次一定。”谢敏拖长了语调,有些敷衍。“我以为你们……子爵和他的红人能掐会算,会想到这一层。” “阿银,你对子爵的敌意太重了。”邮差有些无奈,似乎不知道该拿自己这位同僚怎么办才好。 “敌意?呵。我授权你将我的原话传达给子爵,对只睡在纸皮房子里做复兴梦的领导,我连再警告一遍都嫌费事。”谢敏一哂。 “我知道了。”邮差服了,他轻声道:“希望他不会生你的气。” “你们现在是要围堵傅闻安?这个任务的难度应该不小,人带够了吗?”谢敏真诚发问。 邮差感激涕零,银很少过问他们的行动,总是高悬天边事不关己的漠视态度,连必要提醒都已是仁至义尽,更别说现在居然主动关心。 是战友爱觉醒了吗?邮差抹了一把辛酸泪,颇有孩子长大成人能反哺老父亲赚钱养家的感动。 谢敏不清楚邮差的内心活动,如果他能听见,大概会潇洒地比个中指。 傻逼,老子只关心自己的猎物能不能活到被收割的一天。 “不不不,围堵傅闻安是不现实的,子爵知道你现在是傅闻安的保镖,为了不让你难做,我们行动的目标已经改变了。”邮差连忙道。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谢敏问。 “我们会尽全力拖住傅闻安,制造出刺杀他的假象,同时派出精锐与你一同行动,你只要杀一个人就好。” “谁?” “傅闻安的副官,黑枭。” 邮差的话音重重落在谢敏心上。 谢敏眯起眼,远处灯塔一转,拖着那道柔软的光影,映在那双黑眸里渐行渐远。而后暗色一点点覆盖,直到漆黑的瞳孔浓郁成一汪古墨,如荒原冻土般冷锐的寒气爬上了青年瘦削的身躯。 他站起来,舒展许久未活络的筋骨,如一尾在深渊中拔起的荒草。狙击枪的枪管倾斜,贴在他身侧,比他的身影还要寂寂荒谬。 浓云稠密,被风一吹,一缕月光伸到河面上。 特工背上枪,在细长的吊臂上疾驰起来,他猛地抓紧绳索,从几十米高空飞速下落。 轻盈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