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的死亡,见杀招没落到蔺绮身上,踩着同伴的尸体飞身向前,刹那间,剑气虚影如千军万马般浩荡奔来。 蔺绮躲闪不及。 “刺啦!”一道剑气擦过蔺绮的手臂,鲜红裙纱被割断,鲜血汩汩而流,一滴一滴滴到石板上。 只一瞬间的工夫,接连不断的剑气破空而来,蔺绮微微眯起眼睛,她的黑发已经被鲜血染湿了,发间染上的鲜血顺着发梢往下滑落,她没有拿剑去挡他们的剑气,反而烧了一张梨花生符护体,乘风借力,逆着剑气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蔺绮就已经贴近一个刺客的身体。 收光剑在月光下闪着泠泠寒光,扑哧一声,收光刺破胸膛,即使有黑布遮面看不清脸色,也能看出刺客迅速失焦的眼神。 “铛——”蔺绮发尾的铃铛晃动不止,清脆悦耳的铃铛音落在空气中。 鲜血几乎染红了石板。 ** 深夜,林中群鸟飞起,铃铛声如梦魇一般,在密林里回荡不休。 “宗主,里面有动静。”一个临云宗弟子提着灯笼,注意到林中隐隐约约的兵戈相撞声和铃铛脆响。 蔺岐山还没来得及说话,蔺浮玉一个闪身,迅速消失在山道上。 执法队找蔺绮的时候,刚好遇上蔺宗主和云海天州秦掌门一起散步,故而现在来的不止临云宗内门执法队,还有三大派两位掌门,以及三大派几位长老。 拨开密林,就看见怔在原地的蔺浮玉,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月光下,红衣少女浑身是血,长睫垂下,居高临下踩在一个黑衣人的头上。 收光剑贯穿他的左臂,将黑衣人死死钉在地上,空气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 “滴答——” 鲜血顺着湿哒哒的发尾滑下,在青石板上溅开血花。 她轻轻按了下发尾的铃铛,注意到来人的动静,她微微侧首,将目光投向蔺浮玉,眉眼轻弯,轻巧地笑了一下,软软道:“哥哥,晚上好呀。” 知道蔺绮远非表面单纯乖巧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她杀人又是另一回事。 蔺绮也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尽管她笑得又甜又软,但现在也没人敢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丝毫不掩饰眸中深不见底的冷漠。 她就像乍暖还寒时候开出的梨花,安安静静立在落满白雪的枝头,看起来干净又圣洁,可若是走近拨开雪一看,便能看清她烂透了的黑色花芯,和雪下颓败枯朽的虫豸腐尸。 蔺浮玉抿了下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蔺岐山紧随其后而来,看见蔺浮玉的表情,忽然有一种熬到头了的感觉,终于不是只有他要面对蔺绮的真面目了,他扫了一圈地上的尸体,单手握拳干咳了一声,蔺绮将目光投向他。 蔺岐山问:“怎么回事。” 蔺绮给他一个你是不是瞎了的眼神,漫不经心垂眸,理了理长发,指节垂下,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他们要来杀我,被我杀了。” 蔺绮竟然会乖乖回答他的问题,这件事让蔺岐山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但很快他就因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愠怒起来。 他往前走一步,在一具尸体面前蹲下,揭开掩面的黑布,问:“他们为什么杀你?你招惹了什么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