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点头道:“是啊,人生无常,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石头,佛修,只不过不属于任何宗门,是散修。” “幸会。”麦青打了声招呼,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要说他和佛子有什么交情吧,好像也没有,他没这个资格和人家搭上关系,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怎么说也相识一场。 柳白的反应则强烈得多,哀嚎出声,“那可是用聚月珠粉治过眼睛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多么好的一个研究题材啊!” 鱼冬在湛尘身上打量片刻,没出声。 花燃揶揄地看一眼湛尘,湛尘无奈,“活着”的时候听到的声音都是各种吹捧,“死了”之后倒是能真实看见各人反应。 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行驶的飞舟上,防御阵法挡去大部分的风,漏进来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发尾与衣袍。 先前花燃和湛尘历练时在地上走得太多,她都要忘了自己是个拥有飞舟的有钱人。 麦青在飞舟上转来转去,感叹道:“你真有钱,还缺道侣吗?会吃软饭也会哄人的那种,我最近胃不太好。” 飞行法器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费钱,飞舟上刻着无数阵法,无论是自己制作飞舟还是购买都很花钱,更不用说飞行时必须用大量灵石催动,一旦灵石耗尽必须马上补充,这种烧钱做法穷人玩不来。 花燃看向前方,听到麦青的话后白他一眼,“缺个孙子。” 麦青立即接话:“奶奶!” 花燃:…… 她不该低估麦青的脸皮厚度。 飞舟上并不宁静,柳白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在所有听闻湛尘死亡消息的人里,柳白对湛尘的感情最为深厚,听上去就很匪夷所思,但却是事实。 柳白从一开始的“什么我不听我不相信”到不得不接受,然后落下两滴真诚的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湛尘是药谷弟子。 他情绪低落,拉着唯一理会他的鱼冬絮絮叨叨,诉说着遇到湛尘的第一面,再将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翻来覆去地讲,悔不当初。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瞎子,看上去很不好说话,但是怎么说也是佛修,心地坏不到哪里去……” 花燃听得背后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知道的人懂他对医道的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觊觎湛尘已久。 只是他痴归痴,看人是一点不准啊,还心地不坏,若是现在让湛尘把他杀了,湛尘都不会犹豫一下。 以前认为湛尘的冷漠是不知世事未经红尘,佛心无私,视人与草木无二,现在想想,他就是单纯地无所谓。 幸好将他带回去的人是净光寺老和尚,要是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宗门,说不定现在梦蓬莱的杀神传说又要多一个。 “我当时还没研究到这一步,谁知道聚月珠粉在人体内的药效残留竟然能那么久,就没过要他一点血,结果现在想拿也拿不到了……”柳白还在唠唠叨叨。 花燃实在烦了,一脚将他踹下飞舟。 “啊——” 天地间只剩这一句哀嚎,十分安静通透。 鱼冬往下看一眼,拿出一条绳子法器往下抛,绳子快速旋转着将人捆住,结果他被这股力拽得一个踉跄,也跟着摔下去。 一条腰带极快勒住鱼冬,麦青黑着脸,也不把人拉上来,任由他们挂在半空。 “师弟,拉我上去啊!”鱼冬的声音摇摇晃晃。 麦青嫌弃地往下看,“风太大……你说什么……我听不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