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将军……” 那年轻守卫低声呢喃,忽然想到一个人,他睁大眼睛,还未说出那个名字,老吏身边另两个年轻守卫已然先喊了出来:“是信国公!” 被人抢了先,年轻守卫只好重新闭上嘴巴,想到什么却又没忍住说道:“可是这些戍边大将不是无召不能回来吗?陛下的万寿节还没到时间呢,这位怎么先回来了?” 老吏在燕京城多年,却是知道一些秘辛旧事的。 知晓这位信国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趟,去香山探望已逝的信国公夫人……如今算着时间,倒也的确是快到了。 只是这些话,老吏自不会与他们说,见眼前一个个年轻娃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伸手,一人一个板栗敲过去。 “贵人们的事,也敢打听?不要命了!”说罢,老吏直接驱赶众人,让他们继续守好,没再提这事。 …… 约莫两刻钟后。 守在信国公府门前的小厮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循声看过去,见黑夜里竟有两个身影于门前停下。 不知道是谁。 小厮眯着眼一边打量一边问道:“谁?” 无人回答他。 只见那两人从马上下来,然后一点点从黑暗之中朝他走来。 而小厮原本脸上的疑问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也猛地瞪大了眼睛:“国、国公爷!” 小厮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张开口结结巴巴喊道。 可裴行时看也没看他,径直越过他往里走了。 还是詹叙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同他交待了一声:“把马牵到马厩,多喂些干草,国公爷那匹马再喂点葡萄。” “诶诶诶!” 小厮连连点头答应。 詹叙跟着裴行时进府。 这一路进去,见府中人丁稀少、冷清非常,并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不由皱眉:“怎么瞧着人这么少?这会也不算晚啊。” 裴行时并不言语。 詹叙早就知道他这位主子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便也没再作声,想着送国公爷回去歇息之后,他再找人去问问。 路上倒是碰到个眼熟的。 “曾兄!” 他扬声喊道。 此人正是曾守仓。 当日常山从山上回来,就是借他的手除了门房的一干人,算是在陈氏面前立了威。 之后陈氏去庄子,王氏当家。 原本隶属于陈氏派别的那些管事自然心有不甘,接连闹了几次事后,没想到会被老太爷直接一锅端,而曾守仓因为是常山的人倒是留了下来。 如今也从门房的管事成了府里的二把手。 他这会刚从常山那边回来,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去歇息,冷不丁听到这么一记声音,自是愣了一下。 路上有些黑。 他一时有些看不清前面过来的人,只能瞧见两个身影,提灯一照,瞧清来人的面容之后,他亦与门房前的小厮一样大惊失色。 “国公爷!” 他惊呼一声之后,连忙匆匆过来。 裴行时自是不会认识他,闻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点了头,便继续径直往前走了。 詹叙连忙跟上,顺道把曾守仓也给拉上了。 两人跟在后面,詹叙问曾守仓:“家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人突然变得这么少?他们都去哪了?” 曾守仓自是不敢隐瞒。 但念及事情的起因,又有些犹豫。 国公爷并不知道二公子以前的处境,若是让他知晓…… 詹叙看他这个表情,立刻皱起眉:“你还敢隐瞒不成?还不说!” 他也是沙场血海里历练出来的。 只沉下脸就让人觉得金刚怒目,曾守仓顿时不敢隐瞒,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一件件都同人说了个干干净净。 发觉国公爷的脚步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虽然背对着,看不到国公爷的脸,但身边詹叙的脸色却已难看非常。 曾守仓看到这个场景,更加不敢抬头了,颤颤巍巍埋着头,生怕国公爷发怒。 “所以二公子现在搬到徐家去住了?”詹叙问曾守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