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却摇头道:“关道友本来是远道而来,假如他要走,难道还让两卷天书都保管在聚窟洲?” 秦纸月看向关洛阳。 关洛阳点头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该走了。” 秦纸月道:“道友可谓有恩于聚窟洲,若不是你们,恐怕妖族真已经得逞,我等纵然苟延残喘,也必定艰难。” “那就这样吧,取出两卷天书后,我们各自设法拓印,能印下多少便是多少,然后再由关道友从两卷原本之中,先挑一样,那一卷从此永归关道友一人所有。” 天书本身就是法宝,才能承受那么多的奥秘,拓本本身的威能肯定是比不上天书的,而且记载的玄妙之处也没有那么周全。 三人商议一番,都肯定了这样的分配。 袁公叹道:“可惜五卷天书,落回来的是劫运卷和经纬卷,假如落回来的,是烙印了那一方世界所有玄功魔诀的道法卷,想必更是令人动心。” 关洛阳喝了口酒,笑道:“其实取天书毕竟还没有十足把握,我和袁公都还没有修养到全盛的状态,倒也不必急在这两天。反而是另一件大事,该趁热打铁,一举促成才好。” 袁公疑惑道:“什么?” 秦纸月一拍手:“当然是庆功,而后,会盟立规!” “没错!” 关洛阳说道,“聚窟洲,也该有个统一的规矩了,如果放任他们继续这么散漫下去,迟早还会有这种小祸不慎,变成大祸,直到风雨飘摇、积重难返的祸端。” 假如真是无法抵抗的灾祸,那只能尽力争取,无愧于心而已。 可是像聚窟洲这种,明显可以做到更好,却因为上层有资源、有势力的人不思进取,着眼内斗提防,不肯作为,就险些酿成大祸的事情。 简直是在把千万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这种久居一地,享受了名望供养,历代历年,从百姓中选走有资质的人填充底蕴,却自以为只要顾全自身,不用兼顾其他责任的行为。 根本不是真正的仙道逍遥、正道风范,不过是短视的偏私之人罢了。 秦纸月畅饮了满满的一壶酒,道:“正要趁这次大胜,把这件盟会的事情彻底做实了,百年前我们还有诸多掣肘,今日再看,那些重伤的老前辈,都已经死绝了,而今日的袁公,想必也不会再阻拦我吧。” 袁公轻笑说道:“圣人之道,与世推移,我又岂是不知反思的老顽固。不过,盟会上究竟该定下哪些规矩呢?假如只是强行让那些宗派以后听我们的号令,恐怕对聚窟洲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埋下祸端。” 秦纸月不假思索道:“直接把我巨灵洞府的门规稍作修改搬上去不就行了,要把诸多宗派都当成一个宗派来管理,想必一定有不同的气象。” 袁公摇头:“一个宗派的门规,看似合情合理,甚至开明宽厚,但其实都是建立在有师徒关系的前提上,有传道之恩,解惑之情,又有朝夕相处,共寻仙道的德育,这些规矩才显得正常。” “就说最常见的,师长视弟子的勤奋与懒惰,成就之高低,进行赏罚,即使罚了,也是为弟子本身着想,明理的人自然知道好歹。可是,如果一派的人去罚另一派的人,假如没有详细的规定可以参照,会不会引起他们猜测,觉得是自家整个门派,整个地区受了歧视,受了打压,引起同仇敌忾,两派之怨?” “要叫各派守同样的门规,只怕反而显得有诸多不合情理。” 秦纸月眨了眨眼,道:“我听说南瞻部洲那边,人族有共主之说,他们想必对此更为精通,崇明十二殿祖上就是从那边漂流过来,不如我们设法去那边学学?” “我与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他们如今都是粗人,哪还知道那许多规矩?” 袁公道,“若要派人去学,地仙也要持续飞几个月,才能去到南瞻部洲,一来一回,还不知有没有什么意外凶险,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关洛阳笑着拍了拍手,引过他们二人的注意,道:“我在这方面倒是有点经验,不如我先说给你们听,然后你们考虑本地情况,从中挑选一些,拼成规矩,以后再慢慢细改就行了。” 袁公、秦纸月都有几分惊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