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方才胡臻的话反复在他心中回荡。 士气之战——西戎王是为了树立威信,而他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登位之前就根基不深,没能完全获得大臣们的信任,后来又对应家的处置失误,更加引起朝中部分人的失望和不满,若是这一次输给西戎,黎慎礼自己的处境只怕也跟西戎王没什么两样。 这样想来,他们两国的君主战战兢兢,劳心劳力,竟然都是因为一个应玦,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现在,西戎王可以带领将士们奋勇进攻,他为何不行? 以西戎如今所有的物资,再加上战线拉得这么长,一定支撑不了久战,只要跟他们耗着,到了最后就肯定能赢,而他的威望自然也会大大提高。 就像先前左丹木所说的那样,若是想不用怕身下的位置被旁人抢去,那么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只有自己能坐。 黎慎礼的心中缓缓做出了决定。 * 听说皇上竟然御驾亲征的时候,应翩翩人已经在灵州了。 在西戎尚未发兵之前,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西戎或许将有异动,既然暂时不能回到朝廷,应翩翩索性等着应定斌伤养的差不多了,亲自来到边关一探,顺便也可以看望黎清峄。 在此之前,应定斌和黎清峄也算是已经同朝为官多年,但两人一个柔奸圆滑,一个韬光养晦,因此看到对方时,心里都有种装逢对手的警惕和提防,保持距离还来不及,更不可能有什么交情。 没想到如今因为应翩翩,他们倒算是成了一家人,居然还有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吃饭,并且不会怀疑对方暗中下毒的一天。 听见应翩翩一会叫爹一会叫舅舅,应定斌和黎清峄的目光有时候也会碰撞一下,都有种梦游一样的不真实感。 他们居然还能有这么一个家,而且家里的人还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 甚至除了三人之外,还有七合教的教主作为他们家孩子的爱妻,也端着碗在桌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应翩翩和应定斌倒还习惯些,黎清峄却已经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了。 他默然地吃了一会菜,这才放下筷子,慢吞吞斟了杯酒,向应定斌举起,说道:“应厂公,我得敬你。我外甥蒙你视如己出照顾了这么多年,姐姐姐夫的在天之灵一定也能够瞑目了。你这份恩情,我就是拿命偿还都不嫌多——” 应定斌道:“将乐王,且住!你这样说倒好像我成了个外人了!我养阿玦,只是为了我自己,可没想着给谁恩情,也不当你这声谢啊!” 黎清峄哈哈大笑,说道:“我也不乐意跟旁人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显得礼数周全一些。好了,那么多的不说,有事尽管吩咐,其他的都在酒里。” 几个人吃饭,旁边也没有留人伺候,黎清峄拎起酒壶,亲手给应定斌倒了一杯酒,见应翩翩的杯子满着,池簌那里却只有一杯清茶,便道:“池教主,不喝点?” 长辈让喝酒,按理说拒绝就不礼貌了,尤其是池簌也很想让应翩翩的家人喜欢自己,闻言犹豫了一下,应翩翩却立刻伸手盖住了他的酒杯,拒绝道:“他不喝,他耍酒疯。” 池簌:“……” 他觉得之前的药酒已经给应翩翩留下了心理阴影。 都怪任世风,回去得再抽他一顿。 应定斌笑道:“王爷,你就别管小孩们了,咱们两个喝吧。大不了我让你一让。” 黎清峄心道你好大的口气,扬一扬眉说道:“好。” 几人正是说笑之间,就有下人禀报,说是西戎那边派了使者过来。 灵州是黎清峄的地界,他闻言不禁哂笑,说道:“他们倒找到我头上来了。” 应翩翩说:“他们大概是听说了我与皇上失和的消息,也觉得舅舅你会因此而不满吧。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出面。” 黎清峄自然是应翩翩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就答应下来。 应翩翩便和池簌一起出去了,池簌也没吭声,到了就在应翩翩旁边一站,把自己当成个侍卫一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