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自己的尊严,养父对他的疼爱,会冲破这些束缚。 傅寒青对他或许是有感情,而且还挺深厚,可他内心深处最终被释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对于自己名声的在意,对应翩翩过往经历与苦难的鄙夷,对身份的自负,将情人当成私有物件一般的控制欲…… 可见时间会流逝,场景会改易,命运或许也自有安排,但,不变的是本性。 应翩翩轻轻嗤笑一声。 他抬起手,染血的手指抚摸上傅寒青的脸,指尖在他眼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应翩翩的动作仿佛很温柔,语气却冰冷的如同藏着利刃:“亲爱的侯爷,你刚才一共抽了自己八鞭子。想用这点过两天就能养好的小伤,抵偿你对我的轻视误会、我几年来服用的汤药,以及我与父亲往来间的书信物品吗?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 傅寒青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他保持着仰头凝视应翩翩的姿势,那目光中还残留着深情,表情却已经扭曲起来。 他不禁握住应翩翩的手腕:“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 应翩翩狡黠地微笑起来,冲着傅寒青眨了眨眼睛:“我早就知道了啊。只是你的表演很好看,之前不想告诉你。” 傅寒青道:“我那是因为……” 应翩翩语气温和,并无怪责之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都是因为你在乎我,我很感动。所以我想,你如此的深情厚谊,八鞭子能代表的怕是太微薄了,这样吧,你去死行吗?” 傅寒青:“……” 应翩翩却并不像在开玩笑,十分从容地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一直在想咱们之间的事,破镜难圆,心结已成,就再难如初了。可是你死了就不一样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向往:“那样的话,我心里会永远怀念你,美化你,再也舍不得怪你,这样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了,岂不是好?” 傅寒青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应定斌在旁边听着,确实明白了。 原来,他们父子之间这两年的疏远,并不是应翩翩的真实心意,而是傅寒青截断了书信! 这个小畜生,他到底想干什么?! 应定斌原本应该十分恼怒的,可是听到应翩翩能说出这番话来,却令他心头一时之间竟是惊喜更甚。 他不禁按着应翩翩的肩膀,问道:“孩子,你想通了?” 应翩翩看了眼应定斌那喜出望外的神情,“嗯”了一声,道:“想通了。” 顿了顿,他又说:“爹,我今天本来也没打算跟傅寒青去军营……一会,咱们回家吧。” 一瞬间,应定斌突然有一种熟悉而恍惚的感觉,仿佛那个小小的,被他抱在怀里,扛在街头,会笑搂着他的脖子说“我最喜欢爹爹”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他心中百感交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抬手摸了摸应翩翩的头,说道:“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一会爹就带你回家!” 傅英心中大急,不禁道:“应公……” 应定斌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漠然而冷淡:“宣平侯,镇北侯截留我父子间书信的事,你是知,还是不知?” 傅英迅速道:“我确实不知情!这个孽障,多半是太在乎阿玦了,怕他离开。竟连提都没跟我提过!” 应定斌冷笑了一声,阴恻恻道:“好啊,官驿中的信件你傅家说拦就拦,那是否本公平时公务来往的情报书信也经常被一并截留?好心机,好本事!” 他们西厂出来的都是扣帽子用酷刑的好手,现在应翩翩自己都说不在乎傅寒青了,应定斌自然再也不用碍手碍脚地顾着给谁留面子。 西厂那都是什么级别的情报,谁敢截留?应定斌一张嘴就扣了一个极厉害的罪名下来,顿时令傅英勃然变色。 他沉声道:“你这是挟私报复,虚言构陷!” “还抵赖什么!” 应定斌大喝一声,竟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傅英的手臂:“事到临头尤不悔改,你们父子简直是包藏祸心,图谋祸国!走,与我一道去陛下面前对质!” 他说完之后,扯着傅英大步便要向外走,傅英自然不肯,两人几乎撕扯起来,把旁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应厂公发起威来这样凶猛!动口动手毫不含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