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冷漠至极,唯有这位江月梳,还能让他恭敬地叫一声大哥。 想来江月梳,应该待他诚心。 若是让江月梳知道,自己的半个肝脏是江昱成,他或许会当机立断地说着不可,拼了命的要把它还给他的。 兰烛非常理解江昱成的心情,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再去见江月梳,索性就闭门不见,江家的葬礼也不出席。 兰烛眼见林伯送了客,迈进屋子里看到江昱成站在那儿。 他手里已经带上了黑袖章, 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兰烛微微吃惊, “二爷, 您要去葬礼” 江昱成见到她进来,对着镜子系着自己的领带的手微微一顿,“阿烛,不是说去剧团吗?” 兰烛“我去看过了,剧团那儿挺好的。” 她走上前来,微微垫脚,闻到江昱成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让人舒适的味道,接过江昱成手里的领带,熟练地系好∶您要去哪儿? 江昱成“我打算去一趟西山公墓。” 她系好了领带,站在江昱成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胸前,“你是要去你母亲那儿?” “嗯。”他点点头,搂过她的腰,“本来想瞒着你,偷偷去的。” 兰烛“带我一起吧。” 江昱成听到这儿,眼底闪过一道闪光的波澜,再次确定到∶“你要跟我一起去?” 兰烛点点头“当然。” 兰烛和江昱成上西山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山上路途难走,江昱成时不时地回头拉兰烛。 等到了地方,兰烛才发现,江昱成母亲的墓,就在乌紫苏的墓旁边,是之前她来过的那个无名无姓的那个墓碑。 原来之前那个她整理干净的墓碑,是江昱成母亲的。 江昱成站在墓前,把手里的花放下,对着墓碑发了好一会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点了火,火苗窜上他拿出的那一封封的信,把信中的文字顿时烧成了灰烬。 “这是……” “这是我曾经给她写过的信。”他垂眸,眼神落在火光里。 兰烛看到落笔有力,姿态风雅的文字最后随着那火焰化成青烟,她心中涌上淡淡的哀思。 白纸黑字化为灰烬。 江昱成站起来,背着手,站在那墓前,缓声说道∶“如今一切,都落幕了,您不用担心,我过很好。” “阿烛——”江昱成伸手,兰烛把手搭上,随她来到墓前,他朝着那墓碑说道,“母亲,这是阿烛,跟您一样,学的是京剧,不过,比您唱的还好些。” 兰烛朝着江昱成笑了笑,说她没有那么厉害,而后点起一柱烟,插在墓前,以表哀思。 她看了看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轻声说道∶“二爷,换个墓碑吧。” 江昱成摇摇头“不必了。” 他牵起她的手,沿途返回“别让别人来打扰她。” …… 兰烛随着江昱成从西山回来,才刚到浮京阁的门口,还未进去,就看到灰黑色的大门口,挤挤压压地堵了好些人。 一行人看到江昱成的车子开了进来,竟然齐剐刷地堆在角落里,都微微弓着身子。 林伯早在那儿等着了,迎着江昱成下来后,附耳说道,“二爷,原先赵家的港口乱成一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闹事的人,赵家的这几位后生,压了许久也压不下去,焦头烂额地堵在浮京阁嚷着喊着求您帮忙。看起来,那位姓钦的爷,是要破釜沉舟了。” 江昱成扫了一眼站得整整齐齐的人,回头兀自把兰烛接下来,牵起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屋子里走。 “二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