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兰烛,说她门前少棵红珊瑚树,要是觉得闷了可以拿着筹码叫上那些个女伴去前厅逛逛园林景致,觉着好就直接用筹码兑了。 兰烛掂着那沉甸甸的筹码,出了酒色酣畅的人间温柔乡,躲在凛冬大雪除夕夜的回廊拐角。 她从兜里摸出傍晚江昱成那支未让她抽完的烟,捻了火机,蓝色的火焰倏而跳跃在白雪皑皑的夜色里。 “哎,兰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兰烛回过头,竟然看到了王凉。 她出来之前,他输得一败涂地,或许是让位给贤,出来透透气。兰烛“里头烟味太重,我出来透透气。”王凉看了一眼她夹在手指间的烟,没拆穿。 钱少少跟我还有二爷的爷爷辈,从前住一个大院,我们都熟,这小子跟男人一样,从小就是这种性子,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不顾别人感受,说白了就是刁蛮,你别跟她计较。” “嗯。”兰烛淡淡应了一声。 她没跟她计较,也不嫉妒他们关系好,只是羡慕。羡慕她能堂堂正的做自己,不是谁的人,不是谁带出来的,不是谁提携着帮扶着的,而是在这种一般人都进不来的局里拥有姓名。 王凉见兰烛周身气压低,岔了个话题,打趣她∶“要不你跟我吧,我是王家独子,你说京戏这行当,我虽没有二爷人脉广,但你说在影视行业,谁又能比得过我们王家呢,不如你跟我小姨娘一样,混娱乐圈吧,我捧你拿影后,怎么样?” “好啊——”兰烛弯着眉,“那我跟你,咱俩一起走进去,让那位江二爷开开眼界,见一见满头的青青草原,你去跟二爷说,我兰烛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了。”兰烛说罢,真要伸手把王凉往屋子里面揽。 “别,姐,我跟你开玩笑呢。”王凉连忙摆手求饶,“您这是干什么。” 见兰烛放开了他又自顾自地在那吞云吐雾,王凉瞥了瞥,劝到∶“你说你,整天靠嗓子吃饭的人,你还是甭抽烟了。” 兰烛“我师父说了,烟酒不影响人进步,影响人进步的是骄傲和自满。”兰烛只有在很熟的人面前,才会尊称曹老师为一声师父。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但她从来就认为曹老师,是她的恩师。 ”害,你说曹老啊,曹老那酒量,真不是盖的。哎,姐,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现在年轻是个小倔驴,老了老了就成老倔驴了。” 兰烛轻飘飘地抬起腿,往王凉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别不尊重我师父。” 王凉看她随意地抬腿,以为不疼就没躲,谁知这一脚下来,他当即就捂着小腿肚子,嚷嚷道∶“这么大力呢!你们唱戏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大力,你这是要踢死我啊,我好歹喊你一声姐。” “谁是你姐,我比你小。” 二爷是我哥,你是二爷的女人,按照道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姐。 兰烛皱了皱眉头,微微抬着下颚打量他,“你这是按照哪门子没道理的道理,按照你这个道理,你应该叫我嫂子。” 王凉揉揉腿肚子,依旧没脸没皮地往兰烛这边靠∶“得勒嫂子,要我说啊,您别跟里头的那几位计较,要说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二爷待谁跟对你那么好过,要说刚跟你好的那一年,那剧团里,传出些什么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的流言蜚语,起因就是因为有人说,接送你出入是辆奥迪,档次太低,说二爷没把你放在心上。那些暗地里说的那些不入流的话被他听了去,当天就给你换了一辆九百万的库里南,姐姐,那可是库里南啊,我求了我爸二十年,他老人家都没给我买。” 兰烛“那你陪他睡一晚,或许不用求你老爹,江昱成也会给你买。” 王凉用一种“世风日下”、“你是不是疯了”、“我耳朵没听错把”的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兰烛,而后撒腿就跑。 兰烛笑出声来,图个清净。 她灭了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里,而后回了包厢。 牌九和台球还在继续,欢声笑语依旧不停歇。兰烛循着夜灯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约到了十一点多,她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果然是江昱成助理给她打电话了。 她搭了件外套,去包厢接人。 助理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兰烛小姐,二爷还是一样,喝醉了不让人碰,只有您能劝回去了。”“没事,我来吧。”兰烛看了一眼靠在桌子上的江昱成。他醉了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靠在桌子上。 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