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家做主,跟大老爷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 几个少爷年岁愈大,二少爷已经开始跑活儿了,协理大老爷跟前跟后,三少爷年幼,还拘束在内宅当中,多少比两位哥哥多看一点伯母的脸色。 按照大老爷二老爷的谋划,必得先育人后立业,给府里几位少爷全武装起来了,再放出去长见识。 小荣现在顾不上这个,“你只管好好睡,我可跟你说了,这受寒高热啊,就是冻的,多喝水多吃饭,心里没有烦心事儿,自然就好了,咱们也没那么多钱吃药,就得心宽。” “外面的事儿我心里有数,几位师傅咱们劝不动,只以前大师傅教过我们的,甭管什么时候,不要与人交恶,三少爷要是真的体谅,必定怪不到师傅头上来。” 扶桑冷笑,呵呵,他? 他只恨不得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一个不好的,他必定想着全不是好人,府里虽好,只是有些事儿必定棘手。 鱼承恩到底是砸了库房取东西,他掐着点儿呢,三少爷九点就要出发,他八点半就得见到章。 翁府那边派去的人急得跳脚,说是太太还没睡醒,等醒来盖章家里来的时候,库房已经砸开了。 鱼承恩拿着大铁锤砸的,他几时气势都是足的,叉着腰,“单子我可有,年前我便抄下来留着了,您自己搬出来呢,还是我的人进去搬东西?怕给您翻乱了,少了东西可别说我们多拿了!” 二师傅眼见这样,捡起来锁头,“承恩小爷,您何苦为难我们,大家都是供职的,您是跟前的人还有口有舌,我们这样不在主子跟前的,跟您不一样,我们得靠着本事端饭碗。” 今儿给你开了锁,明儿饭碗就得砸。 “咱们啊,谁也不怪谁。” 鱼承恩不吭声,笑眯眯地,出了院子,一口唾沫出来,“我呸!” 谁是你主子,瞎了眼的奴才,你端的是谁家的饭碗? 全搬到马车上,恰好宋旸谷出门,一句话也不多问,鱼承恩自然有鱼承恩的本事,不然他怎么立在宋旸谷跟前的,“爷,咱们今儿回来的早的话,便去公署找二少爷去,他刚捎话儿来说,公房外新开一家上海菜,约您同吃尝尝去。” 二老爷一去上海便是三年,兄弟三人也没有去过上海,上海菜尝尝也是好的。 他不言语,鱼承恩觉得与有荣焉,家里多几个哥哥怪好,总是疼老小。 他怕宋旸谷郁郁,开解他说,“您可不知道,我早上去的时候,听说昨晚扶桑那小子病了呢,八成是心里内疚又怕您生气,这才病了的。” 宋旸谷眉毛挑起来高高地,“她认错儿了?说什么?” “我没来得及进去,说昨夜哭了呢。”鱼承恩一脸欣慰,瞧瞧,这人都哭了。 他长这么大,可真的没哭过几回。 宋旸谷没想到哭了,心想哭什么,不过就挨罚,他罚的也不重,没挨打没上板子的,他做错事儿的时候,罚跪的时候都是轻的,有时候上板子打的都出血。 转而一想她梗着脖子那个样子,说不准就是心思窄,“你回头看看她去,教她好好歇着,别有的没得多想。” “你放心,要么说三爷您心善呢,这点子事儿还惦记着她,多大的福气,要是我也得哭了。” 扶桑耷拉着个脸,看着鱼承恩拎着一个大盒子进来,“哎呦,三爷还惦记你呢,听说你昨儿夜里哭了半晚上,怕你心思窄想不开。” 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打开端给她看,“肉月饼,咱们二少爷晌午的时候见三少爷爱吃,特意给买回来的,三少爷吃着新鲜,只给你拿了一盒儿呢,教你好好养病。” 起身殷切地想看看吃的什么药,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几根甘草,扶桑看他一眼,“炮制的药材贵,我这月底才领工钱。”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