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苏涿光皆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听信消息亲自赴往。 此后季琛只好命一众暗卫,先行?筛选消息真假,再?进行?通传。眼下这非得?要苏涿光亲至,季琛很?难不怀疑只是想骗苏涿光白跑一趟的。 东风从袖中拿出两截碎掉的碧翠玉镯,“这是那老伯给我的镯子,他说虽然镯子断了,但这碎玉亦瞧着?稀贵,本来打算当掉换钱,又听闻将军府告示,转念想着?,兴许这是咱们少夫人之物。” 苏涿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截断玉,抬手?接过。他以指腹用力摩挲过镯身内壁,触及稍显不平的阴刻线。 这确实是他送给乔时怜的镯子。 那时他误认为周姝赠予她的镯子是周焉的定情信物,心下不免吃味,便从京中各商会搜罗了不少美玉制成的镯子,甚至特意避开了白玉,精心挑了三十只,其镯身内壁被他以刀锋细琢,刻得?“怜”字。 他只是想着?,让她每天不重样地?戴着?他相赠的镯子,她就不会再?戴那只白玉镯。直至那时他托付周姝照看乔时怜,才从周姝那里得?知,白玉镯只是周姝托付她二哥相赠,不存在定情信物之说。 但如今,她的镯子出现在这里,人却?没有丝毫音讯。 那玉镯断掉的锋利豁口晃着?日光,刺着?他的目,苏涿光忽的觉着?气息滞涩起来。 他不敢去?深想。 怕会应了那一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东风见苏涿光迟迟未应,便问道:“少将军,这是少夫人的吗?” 虽则东风身为暗卫,每日跟着?乔时怜相护,但少夫人手?上镯子日日不重样,加之他向来觉着?女子饰物样式繁多,委实让他眼花缭乱,难辨一二,故他不敢确认,只得?带回来予少将军细察。 苏涿光简言答之:“是她的。” 话?落时,那提起的步子倏如疾风,须臾间已往山腰而去?。 不多时,行?至苍翠林间,炊烟袅袅。 苏涿光与东风抵至那户人家,一佝偻身背的老伯正立于茅草屋前,像是候着?二人前来多时。 东风率先至前,把事?先备好的银票给了老伯,毕恭毕敬道:“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少将军,麻烦您赶紧告知我们少夫人在何处吧,要是能带个路就再?好不过了。” 老伯将银票收入袖中,又皱着?面,端看着?神色漠然的苏涿光,并未有即刻带路的意思,“我听说,提供确切消息者,可赏金千两,对?吧?” 他悠哉着?话?头,问道:“我拾到的镯子不假吧?” 苏涿光耐着?性子:“嗯。” 老伯摸了摸山羊胡,笑道:“那是不是理应比千两…还?要多些啊?” 他之所以让东风把苏涿光叫来,便是想着?东风只是个小厮,做不了主,没法把赏金提高些。 东风听罢正欲发作,这不摆明了敲诈将军府? 却?听苏涿光淡淡吩咐着?,“给他。” 东风只好咬了咬牙,从怀里数出银票,“再?给你一百两。” 不想老伯侧过身,未接过,刻意缓着?语调,“一百两怎么够…你们少夫人……” 苏涿光眉梢微横,“两千。” 东风碍于主子在此,只得?听命,极不情愿地?把银票塞至了老伯怀里,“都给你了,快带我们去?。” 老伯这才满足地?将银票收于袖中,招了招手?带二人往山坡处走去?。 少顷,得?见一荒野青芜之地?,枯木横倚。 老伯指了指,“就是这里。” 东风连个鬼影都没瞅见,问着?老伯,“我们少夫人呢?” 老伯理直气壮,“我就是在这里捡到镯子的,其他的,我不一概不知。” 东风当即怒得?跳至老伯眼前,目眦欲裂:“你耍我们呢!” 老伯辩驳道:“你们要我指位置,我给你们指了呀,我还?给了你们重要物件,如何是耍?我可从来没说,我见着?了你们少夫人。你们也说了是奖赏提供线索的,怎还?出尔反尔?” 东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伯,“你简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