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桂花自己不像刘寡妇埋汰,带孩子也非常讲究卫生,家里备着好几条小帕子,给豆豆擦口水洗手用,因为她爱啃手嘛。 每次用完就会用开水烫一下,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天阳底下晒干再收起来。 这不,藕节似的小手手刚拿出来,太奶奶就用帕子给她擦擦,“这也太能啃了,我看着怕是要出牙咯。” 秦艽刚想去看看有没有迹象,那边钟为民就找上门来,“小秦,你终于醒了,走,看看药田去。” 秦桂花撇撇嘴,这个什么教授可真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天刚亮就来找老三,幸好她拦着,这都啥事儿啊!再着急也不能不让人睡个觉啊,昨晚三四点才到家,就是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使的不是? 这钟教授也是个怪人,别人说陪他去看,他也不干,就偏要等着老三,咋这么固执呢! “在咱们厂西边,是一块形状规则的长方形,刨除答应给家属们的5亩自留地,咱们能用的一共是25亩。”秦艽远远地指给他看。 钟为民背着手,站在田埂上眺望一会儿,直接兴冲冲直奔过去……不仅走,还走了一圈,从大中午一直走啊走,走啊走,走到太阳落山,秦艽两条腿都快断了! 但钟为民却仿佛不知道疲倦,一面走一面问一面拿着本子记录,还从很多个不同的地方取了土壤样本,测了风向和风速,一直忙到小张来找他们,他才反应过来天黑了。 “哎呀瞧我,一忙起来就忘记时间,小秦肚子饿了吧?” 秦艽都快饿哭了,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算是知道为啥当时龙文说老钟是个十足的种地爱好者了,就这,跟狮子巡视领地似的,要不是时间有限,估计他能巡视三天! “上车吧,秦奶奶做好饭了。”小张从车窗探头说,他也是按照领导安排给钟教授从食堂打饭回招待所才知道他没回来,担心是不是出事了,正好秦桂花也担心孙女,就让他来找找。 上了车,钟为民就在笔记本上写写算算,嘴里还自言自语,秦艽听了会儿,压根听不懂。 “我现在暂时有个计划,但还不成熟,需要等明天土壤检测结果出来才知道。”他有点懊恼,“早知道就多带两个人出来,我们在地里就能直接检测。” “钟教授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可别一来就把您累坏。” “不行不行,节气不等人,咱们要跟大自然抢时间。”车子一停下,他又马不停蹄上样本,开始在机器玻璃管内加加减减,秦艽和小张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这真是位种植狂人啊! 晚饭都是秦艽给送过去的,他随便吃饱,就把碗筷一撂,“行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今晚怕是会凉,我去前台给您抱一套被褥过来,旧是旧点,但都洗干净的,您可以放……” “没事,今晚我不睡觉,要看着样本检测,明早有没有浓茶或者咖啡,给我来一杯。” 秦艽张口结舌:“……” 她发现,跟这些工作狂魔比起来,自己真的太懒散了。 “行,我给您准备浓茶。”估计在冷河镇这地方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粒咖啡豆,但茶叶她直接去找钱福生,这些烟酒糖茶他备着走关系呢。 * 接下来的日子,秦艽变得更忙了,不是在给钟教授帮忙就是在给他送饭的路上,这老头嫌中午回来吃饭浪费时间,直接就在地里搭了个草棚子,除了晚上回招待所洗脸洗脚,其它时候都窝在棚子里,戴顶草帽,穿个红背心儿,脖子上挂块白毛巾,简直比当地人还像农民。 就连秦桂花为首的老太太们也好奇,“来娣啊,你找来这个啥专家,真是专家,不是假的?” 秦艽哭笑不得。 “咋种个地还得找专家啊,咱们干了几十年农活的,就是现成专家你不找。” 不过,秦艽还得安排别的事,也没时间跟大家伙闲聊,“奶快去喊人,咱分自留地。” 大家一听要分自留地了,顿时腰不酸腿不疼了,奔走相告,不用十分钟所有家属们,抱着娃娃齐聚一堂,无论是参与过垦荒行动的,还是没参与过的,都来看热闹。 秦艽拿出事先跟刘政委和钱主任商量好的方案,按照垦荒面积来算,每户垦荒六分可兑一分自留地,干得多的譬如秦桂花和秦盼俩人一起干的,累计能分到小一亩自留地,最少的也能分到三四分。地块按照阿拉伯数字排好顺序,大家依次抽签,抽中哪一块都是运气。 最爱打野的张大妈运气好,抽到离家门口最近的,走路几分钟就能到,可把她乐得,“六分地呢,以后我可不去大沙漠挖野菜咯!” 六分自留地啊,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