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你的面子上啊。我的芥子镜,是我对不住你!” 萧景曜:“……” 你这技术宅,感情还挺丰沛。 但公孙覃现在这副模样着实可怜, 饶是萧景曜铁石心肠,这会儿也不由有些心软, 温声安慰了公孙覃几句,“若是芥子镜确实能让刘院判的医术大增, 揭开风邪的神秘面纱。日后不知能救活多少人。这样的大功德, 芥子镜的功劳该排在第一。如此看来, 那些腌臜物, 该腌臜吗?” 萧景曜叹了口气, 对刘白芨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到了刘白芨这个地位, 名望钱财都不缺,还愿意接受新事物, 甚至静下心来研究病人的腌臜物, 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萧景曜心中感慨万千,反问了公孙覃一句,“你连提一句,都觉得难以启齿,甚至觉得这是脏了芥子镜。但刘院判可是要亲自去观察那些腌臜物的,其中的脏乱臭,岂是我们能想象出来的?以刘院判今时今日的地位, 若不是真的一心扑在医术上,想要让自己的医术变得更精湛, 将风邪搞明白。刘院判一大把年纪,又何必受这份罪?” 刘白芨那可是太医院院判,专为正宁帝看病的太医。一般官员都请不到他。说他是杏林中的泰山北斗,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这样地位尊崇的人,名望钱财都得到了,再选择做这样的事情,还会面临一些人的不屑与嘲讽,甚至是让自己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声望都没了一半,成为他人嘴里的笑柄。 即便是这样,刘白芨还是选择坚定地前行,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大道直行,学无止境,研究医学数十载,他依然初心不改,一直在攀登医学更高峰的路上。 这样的人,本身就令人敬重。 公孙覃先前还在为自己磨出来的芥子镜被刘白芨用来观察腌臜物而别扭,听了萧景曜这话后,公孙覃登时羞愧难当,对着萧景曜连连拱手,满脸通红,“是我托大了。芥子镜不过是死物,做出来之后,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人们观察事物的。是我矫情,这些日子被人捧得飘飘然,竟拿起乔来。这件事中,刘院判才是该委屈的那个。” 萧景曜欣慰不已,脸上浮现出真切的笑意,“刘院判听了你这话,肯定会说,他辛苦钻研医术几十载,从不觉得委屈。” 公孙覃脸色更红,几乎不敢抬头看萧景曜,“我这就亲自将芥子镜送去刘院判府上!” 萧景曜失笑,也没拦着满心愧疚的公孙覃。按照刘白芨的心思,他才不会在意别人理不理解他对医学的追求,只要公孙覃愿意借一台芥子镜给他,他就满意至极了。 这可是公孙覃自己磨出来的东西,想借就借,不想借,刘白芨也没辙。 谁做出来的东西谁爱惜,刘白芨很能理解公孙覃对芥子镜的宝贝。 谁让刘白芨是拿芥子镜来观察腌臜物的呢? 正宁帝对这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在的,正宁帝在听到刘白芨的打算后,脑海里也空白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就……一般人听到这消息,真的很难不被刘白芨给震惊。 萧景曜没被刘白芨给震撼到,那是因为萧景曜本来就知道显微镜会对医学造成什么样的发展。在萧景曜上辈子,用显微镜观察各种病菌,早就是必定的步骤,大家都习以为常,谁还会为此震惊? 萧景曜惊讶的是,刘白芨竟然能提出这样的想法。要知道,这年头儿,有官职在身的人都是傲气的,刘白芨这等杏林世家,又几乎做到了大夫的顶峰——太医院院判,身上的傲气绝对不会比通过科举上来的士大夫们少。 排泄物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令人提起来就眉头大皱的东西。以刘白芨的傲气,能决定去观察病人的排泄物和正常人的排泄物之间的不同,也该是经历了一番拉扯。不说其他人,怕是来自家人的阻力都不小。 这种事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