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衙役正好过来发试卷。 乡试总共考三场,帖经墨义的送分题没了,上来就是经义题。萧景曜习惯性将试卷从头到尾浏览一遍,经义题占了大头,其余的以算学居多。算学题的难度基本和上次院试的持平。萧景曜这次想靠算学拉分,怕是不太容易。 不过萧景曜又不是只有数学好。他的经义很扎实,不然也不会稳居府学榜首。虽然经义题的数量很多,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并非难度问题。 萧景曜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把这些已经考烂了的题目答出新意。这可比中规中矩写答案难多了。 萧景曜在卷首填好了自己的信息后,所有试题在他脑海中浮现。萧景曜拿出白纸,按照题目顺序,一道一道写提纲,然后开始动笔,摒除外界一切干扰,聚精会神地答起题来。 对面的连水清瞪了萧景曜好几眼,萧景曜都没搭理他,气得他鼓了鼓脸,又觉得无趣,自己也沉下心来答题去了。 到了中午,太阳嚣张地炙烤着地面,贡院内温度也迅速升高,萧景曜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拿过考篮中的棉布巾,仔细擦了脸上的汗后,再接着答题。 没办法,考卷对考生们来说,简直如同祖宗牌位一样,恨不得供起来。要是考卷有一点污渍,都会被主考官毫不留情地刷掉。萧景曜可不想在考卷上留下汗渍。 中午,萧景曜简单地做了份腊肉腊鱼饭,再配上开胃的酸萝卜,顿觉精神一振,趁着眼下思维灵活,萧景曜也不午休,吃完饭又开始答题。 浏览试卷的时候,萧景曜就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做题时间。以他现在的答题速度,两天的时间就能把题答完。 萧景曜不想挑灯夜战,索性趁着中午的时候再勤奋一把,将今天的任务完成。 心中有成算,萧景曜自然也表现得十分轻松。等到天黑之际,萧景曜果然已经答完了一半的题目。萧景曜当场松了口气,将考卷晾干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并用油布盖住。 然后,萧景曜提前点燃了驱蚊虫的药草,围着号舍烟熏了一周,尽可能地驱赶更多的蚊虫,随后举了如厕的牌子,去了趟茅厕,在臭气熏天的味道中,对上了张伯卿泪汪汪的双眼。 啊这……萧景曜也只能庆幸,张伯卿提前模拟了一次臭烘烘的臭号的环境。不然的话,他这次非得崩溃不可。 这一晚,萧景曜耳边一直传来嗡嗡嗡的蚊子声,睡得十分不安稳。 不过萧景曜只要醒来后,清醒的速度就非常快。不过几个呼吸间,萧景曜就恢复了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模样,看得对面的连水清好一阵羡慕。 萧景曜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连水清,发现这位小少爷已经面如菜色,眼底下硕大一团青黑,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好几个红肿的大包,显然也是被蚊子祸害得不轻。 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凄惨,这个人还经常对自己翻白眼,萧景曜顿时神清气爽,开始了新一天的答题。 果然如同萧景曜估算的那样,在第二天黄昏之时,他就已经答完了所有的试题。 第三天上午交卷,考生们下午可以在贡院内活动一下。张伯卿见了萧景曜,顿时悲从中来,“景曜,我好惨啊。” 萧景曜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 柳疏晏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勾着张伯卿的脖子笑道:“你还不赶紧谢谢景曜,好歹让你经历过了一次,总比你什么都知道,就进了臭号强。” 张伯卿吸了吸鼻子,“确实,虽然臭了点,吵了点,但我还是把题答完了,没有焦躁。” 骄傲! 身后一声冷哼,萧景曜了然回头,就见连水清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憋了许久,憋出一句,“你很厉害。” 然后飞快地不见了人影。 萧景曜:“……” 所以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邢克己的神情也很轻松,萧景曜和他遥遥相望,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自信,俱是一笑。 第四天早上开始发第二场的试卷。萧景曜拿过试卷一看,第二场主要考的是杂文和策论。 其中一道题是论述官制的演变。萧景曜觉得这道题估计很多人要糟,各朝各代的官制都不一样,要把官制的演变说清楚,就要把历朝历代的官制梳理清楚,还要阐明利弊。 就算将史书背得滚瓜烂熟的人,也不会将历朝历代的官制都记得那么清楚。一整套官制,别说历朝历代了,考生们能搞清楚本朝和前朝的官制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