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大齐最年轻的小三元。 萧景曜大笑,面上却无骄傲之色,只作寻常,“还得等放榜后再说。” 然后萧景曜话锋一转,向严知府说了冯季云一事。 严知府眉头紧皱,眼中难掩厌恶,“常明府竟然出了这等鼠辈?真是给读书人抹黑!” 萧景曜也叹,“冯季云等人心性狡诈,若是不惩治一番,怕是日后还会有更多读书人遭他毒手。寒窗苦读不易,这般阴损手段,实在是软刀子杀人。” 严知府沉吟片刻,缓缓道:“本官先让人去查明情况,只是他若是只引诱其他人无心念书,倒也不算触发律法,官府即便要拿人,也没有正当理由。” 萧景曜的办法说来就来,“既然不能将他们捉拿,不如由官府出面,趁着现在还有许多学子在府城,挑明一些坏了良心的读书人的害人手段,也让我们常明府的读书人们都留个心眼。日后背井离乡去考乡试和会试,也不易着了他人的道。” 严知府眼神大亮,“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 以严知府的能力,萧景曜只是提了个简单的建议,严知府便火速让衙役们在八字墙贴告示的地方,敲锣打鼓告诉众人,一些读书人因为嫉妒而害同科考生的手段。 老百姓们听个热闹,读书人们若有所思,有些精明的人,看着冯季云等人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也是冯季云亏心事做多了,很快就迎来了报应。 在官府的宣传下,先前那个因为夹带而被衙役架出去的县案首,在放榜的前一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疯狂地揪着冯季云打,恨不得生啖其肉,“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说什么院试太难,要是能想个主意让自己一定能通过,还告诉了我各种夹带的方法,我怎么会起了歪心?我也是县案首啊!我还年轻,要不是你有意引诱,我何至于走了歪路!” 这位县案首痛哭不止,想到自己的大好前程就断送在冯季云几句撺掇的话中,更是悲从中来,又哭又笑,根本不听冯季云的辩驳,对着众人惨笑道:“你们千万别和我一样,着了冯季云的道!” 说完,对方踉跄着离开,连背影都透着绝望。 在场众人都是读书人,十分能理解对方的绝望和怨恨。哪怕冯季云满身是伤还在为自己辩解,众人也不自觉地疏远了冯季云。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稳妥起见,他们还是不要再和冯季云有来往。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一辈子都毁了,谁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冯季云在常明府读书人中的名声坏了个彻底。他的那几个至交好友也不敢出门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而后又出现了更多受害者同他们割袍断交,指天咒地辱骂冯季云等人,更是印证了冯季云等人不怀好意暗害他人的说法。又因为受害者实在太多,又拿不出证据将冯季云绳之以法,更多的人为这些人不平。冯季云等人在常明府就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便是寻常老百姓,提起冯季云也要呸上一声。 冯季云坏了名声,别说继续科考,就是露个面都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哪里还敢起别的心思,只能灰溜溜地收拾了东西,不知道去了何处。 萧景曜只是给严知府提了个可行的建议,冯季云灰溜溜离开常明府,也是后话。现在萧景曜只看到了那位县案首来找冯季云讨公道的事。 回去的路上,萧平安不解地问萧景曜,“即便冯季云人人喊打,那位案首,也并不无辜吧?” 萧景曜点头,“冯季云教唆他人犯罪,但那案首已经是成年人,心智成熟,若是意志坚定,没有恶念,冯季云便是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但那人已经得到了教训,冯季云却没有得到惩罚,所以众人才愤愤不平。不是为那人不平,而是不忿冯季云如此宵小做派,竟然没有任何责罚。” 萧平安郑重点头,“我一定坚守本心,绝不会让人教唆对公子不利!”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