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委屈:“一顿两顿的倒也吃不穷,就怕娘娘日日赏,诸位大人姐姐天天吃。” 几人笑得更开心,顿时冲淡了回京途中的枯燥。 回程之路并不是按照来时的路线绕道赵平咸阳等地,毕竟每次却霜去的地方大多不同,时间上也有长有短。 此次却霜耗时月余,虽说比较短,但其中发生了不少的事,倒让人觉得行程紧张不少。 陆银屏窝在车中,拿着地图指指点点。 “咱们若是先去朔方,便能北上定州,再绕道瀛州。”想起外祖母就在瀛州,她显然十分开心,“能同外祖母见上一面,好告诉她老人家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这样她也放心。” 天子斜睨了她一眼,将地图从她手中抽走。 “干嘛?!”河豚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天子将地图折好压在榻上的枕头下,一本正经地道:“朕是出来巡视,不是游玩,岂能一时兴起当在太极宫一样随便走动?” 河豚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拓跋渊捱近了她,半哄半劝道:“定州瀛州有世家坐镇,赏罚都轮不到这二州,朕若去了定会让他们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平白引起当地恐慌。四四是明白人,应当知道朕的辛苦。” 想着他从前的确很辛苦,河豚这才渐渐瘪了。 拓跋渊摸着她的脸,又叹了口气。 “不去就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陆银屏又道,“叹气做什么?我就这样叫您为难?” “不是你让朕为难。”他摇头,“自然是另有其人。” 陆银屏思量少,处事相对极端些,便道:“谁敢让陛下为难,杀了便是,怎好唉声叹气的呢?” 天子唏嘘感慨:“果然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女子头脑简单,不知道这中间利害。世间不少事物牵一发便动全身,旁的不说,只拿你脚趾举个例子 陆银屏不是没干过这事儿,「嘶」了一声道:“痛得要死呢。” “那便是了。”他凑上来,将头搭在她颈窝里,嗅着那淡淡馨香之气继续道,“不能动的太多了,手足便是其中一样。朕嗜杀是真,可也不是同室操戈之人。如今大约要触到朕的底线,朕在想,要怎么处理才最干净。” 陆银屏听得云里雾里,却明白他想要对靖王动手。 她只见过端王,却从未见过靖王,哪怕是邻居,也素未谋面,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竟惹得天子如此忌惮。 不过后宫历来不准参政,他这么说便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陆银屏不是绝顶聪明的人,只能抚着他的发丝道:“臣妾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您说这些,又不能为您分忧,甚至于好些话都听不明白…… 就拿臣妾这十几年来积累的浅薄的见识而言吧 陛下是人皇,是至尊,天下尽在您手,想做什么放手去做。臣妾只知道,做了可能会怕,但不做一定会悔。” 她说完后,良久都未听到他的回应。 铁蹄声迅捷沉重,铁皮包着的车轱辘碾过地面上的石子儿发出「滋啦」声响,外头韩楚璧等人的笑声也不时传入他们耳中。 不知他者遍天下,知他者在他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天子才道:“四四知道男女相处之道吗?” 陆银屏摇头说不知。 她哪儿知道这个?她只跟过他这一个男人,别说男女相处之道,怕是连平等相处之道还要他手把手来教呢。 “很多时候,男子喜欢一个女子,并不一定要她做他的女人。”他慢声道,“知己也可以。甚至说,女子可以做男子一辈子的知己。” 陆银屏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