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一个人呆坐在角落里,一呆就许久,话也少的可怜,半天不见她吭声。 长次下去,不是办法,魏殊思来想去,给镇北侯府写了一封信。 腊月中旬,沈时尧和魏启年一起回了乐山。 魏启年除了接沈云簌回来,也想顺道看看魏殊过的怎样,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父女两个也无心情聊天,只简单说了沈云簌的近况。 沈时尧担忧了一路,真怕沈云簌想不开,可见了面后,反而觉得她比以往更加坚强。 她努力吃饭,也会出来晒太阳,情绪不好的时候哭一会,过了之后,继续找些事让自己忙起来。 事情总要有个过度,悲伤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慢慢消失。 因沈云簌有孕,本决定过了年再出发,以免路上颠簸,而沈云簌却想在年前回京都。 魏临一直都未有消息,在乐山太过闭塞,而在京都不同,她听魏临说过,一些闹市里,有许多鱼龙混杂的江湖人士,消息最为灵通,不管魏临是生是死,她都要做什么。 生要把人找到,死要为他报仇。 第89章 第89章 ◎回京以后◎ 临走前一晚, 魏殊带着乐旋来看沈云簌,讲述她生孩子那会遭遇了那些罪,又摸着乐旋的脑袋感慨, 看着他长大, 觉得日子过的无比充实幸福。 沈云簌明白, 魏殊在变相的鼓励自己, 要她珍视肚子的孩子。 他是魏临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珍视。 只是失去魏临后,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痛苦, 绝望, 窒息, 感觉这个世间容不下自己。 乐旋扬着脑袋, 看着沈云簌:“舅母,你的眼睛怎么和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红的。” 沈云簌笑了一下,两滴泪珠从眼睛里挤出来,顺着脸颊, 落到衣襟上,她不想让自己显得脆弱, 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魏殊道:“你舅母是累的,该休息了,咱们也该走了。” “舅母,母亲说你明日就会走,我会想你的。” 沈云簌抚摸着乐旋的脸颊:“舅母也会想你的,你要听你爹爹和娘亲的话, 勿要惹他们生气。” “乐旋记住了。” 河道已经结冰, 这一路都要乘坐马车前行。 沈时尧担心沈云簌路上颠簸, 特地改造了车毂, 一路上走到也十分缓慢。 好在赶路的这几日都是晴天,也没感觉太冷。 暖和时,沈时尧会把沈云簌从马车里叫出来,带她看外面的风景。 冬日的景色显得萧条荒凉,沈云簌要么望着一处呆愣许久,要么低下头轻轻地叹息。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那道璀璨希翼的光,虽然有时努力弯着嘴角在笑,但她的眼中却满是哀伤。 沈时尧记得他们的母亲离世时,沈云簌常常跑过来跟他讲自己有多么思念母亲,拉着他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染的他的衣衫到处都是。 有时把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人心里的伤才会慢慢愈合。 “阿簌,你若难过,就哭出来,不用强撑着。” “兄长不是说过,眼泪哭的再多也没用,没用的事我做它干嘛。” “有时候还是挺有用了,你都忘了,幼时你不给你糖吃,你就哭鼻子,母亲就会说,只能吃一颗,接过你全都吃了。” “最后还挨了打,挨打的时候,兄长替我挡着。” “其实,母亲打的时候并不痛,她只是想吓唬你一下,阿簌,往后的路还长着,要多向前看,明白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