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渊根本不懂,他将一个新妇这样堂而皇之地丢弃在新房,同样伤到的还有宝嫣的自尊心。 她还年轻,不经世事。 更是清白无比,他这么做,直接将宝嫣的自信都击碎了,这让她怀疑夫婿不碰她,完全是她的问题。 “他若对我有不满,他,他为什么不说?” 眼看宝嫣双目渐渐湿润,松氏焦急地上前将她搂到怀里安抚,“不是的女郎,这其中一定是因为别的,不可能是因为你。” 宝嫣这少主母,做得已经很无可挑剔了。 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品行有品行,要能管理家务还能管理家务。 晏氏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明明说过今夜会在主母房中留宿,结果待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走了,这不是戏弄人吗? 果真,很快。 新夫人不得夫婿欢喜,才没法把人留在房里的流言蜚语,渐渐传遍了整个晏府。 猜测不断,流言四起。 府里不少人背后云云,其中还生出了一种说法,说是新夫人福运不好,嫁到晏家,为晏家带来了灾祸,才导致郎君不喜欢她的。 而不敢留宿是因为怕沾染上她,运气不好。 “这些传言当真可恶,谁不知道阿妹生得花容月貌,贤良淑德,怎会福运不好,让晏郎不喜呢?” 兰姬不请自来,当面为宝嫣打抱不平。 她其实在那天夜里就得到晏子渊要和宝嫣同房的消息了,心里虽然嫉妒不已,但碍于陪媵的身份,也没办法抢先侍候。 只能等宝嫣有了身孕,她才有资格去侍奉晏子渊。 结果,没想到连老天都看不入眼这嫡妹近来的滋润,好好的机会居然叫她没把握住,让夫婿从自己房里走掉了。 真是可惜。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绝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的。 只能说,闹成今日这样,不过是更加证实了前段日子晏子渊呵斥宝嫣的传闻。 晏子渊不满宝嫣罢了。 明面上是安慰,实际上来看笑话和明里暗里奚落的兰姬。 笑着把抓到的非议宝嫣的人的名字念出来。 装模作样道:“阿妹可别再说我不顾姐妹情分了,你我都是苏家人,我怎会真的不愿意看见你好呢?” 兰姬:“这些人你让婢女记下,都是我发现的乱说话的小人之辈。” “就是他们,说你身带灾祸,是南地来的灾星。” “还说你命里克夫,注定不讨夫婿喜欢。”眼看宝嫣身边的婢女和乳母都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盯着她,兰姬难听的话见好就收。 她笑笑,但当看见宝嫣虽然不复以前那样红润,却依旧天生丽质的面容后。 她还是没忍住,有意凑近,刺激了她一句,“那些人你找机会惩治了吧,但是阿嫣,你若一直独守空房,不得夫婿近身,会不会对我们苏家前途不利啊?” “二女郎,谨慎言辞!” 松氏厉声提醒,好不容易女郎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却还来说些胡言乱语。 兰姬得意地起身,假意说自己是不小心的,实际上看着宝嫣终于变了脸色,她心中痛快万分。 活该,叫她得不到晏子渊的心。 活该她整日把家族名誉荣耀挂在嘴边,自己却维系不好与夫婿的关系。 活该她变成帮助不了苏家的罪人。 不能让夫婿碰自己,这门亲事就不起作用,她可不就是罪孽深重! “她就不是诚心来探望女郎的。” 看到宝嫣无知无觉中,将帕子绞成了绳般,知道她心中煎熬的小观跺脚啐了一声,“下回不要再放她进来了!” 与周围愤愤不平的下人相比,面对兰姬的奚落挑衅,宝嫣都显得十分安静。 她已经过了最难受的势头了。 只是两眼红红,眼尾残留着花瓣般淡粉的影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应是夜里独自哭过。 宝嫣:“我不是灾星。” “也不是我带来的灾祸。” 小观愣住。 宝嫣像是才反应过来,鼻头微酸,声音微哑地道:“那位不眴师父说过我,有凶兆的是晏子渊,不是我。”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