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偏心,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 时锦南苦涩一笑:“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我有什么好哭的。” 其实,她很想要哭一哭的,可是不知为何她酝酿了半天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或许是父母的所做所为完全符合她的预期,所以虽然心里压抑,可她却没有想哭的感觉。 时锦程突然鼻子泛酸,他握紧时锦南的双肩,低声呢喃:“姐,我宁愿你大哭着骂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弟,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平静。” 时锦南抬眸看着弟弟隐忍泛红的眼眶,她忍不住抬手捂住那双与自己极像的眼睛。从小到大无论父母如何偏心,其实她与弟弟的关系一向都还不错。 小时候,她被同学欺负,是只小一岁的弟弟替她出的气。初一第一次收到情书,她当场吓哭,也是弟弟帮她赶跑了堵她的那个男孩子。 这么多年无论她如何怨怪父母的不公平,但从内心里她从来没有因此讨厌过这个弟弟,她想亲情的纽带终究还是神奇的。 手心被睫毛轻轻刷过,她的手被弟弟拿开。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时锦程颓然坐回椅子中,默默伸手揪着时锦南大衣上的牛角扣。声音沙哑道:“姐,我是真的很爱美含,我们在一起了四年,我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我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时锦南眼眶温热,喉头突然就哽住了。 少女时期她也幻想过未来能有一个男人这么对待自己,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多了母亲的无奈与父亲的蛮横,她那颗日渐冷硬的心似乎也没有了任何波澜。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时锦南躺在黑暗中,闭上双眼努力幻想爱情美好的样子,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心里再也不曾有少女时期的悸动了。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被人追过,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某一天午夜梦回,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心动呀。 才二十七岁的她,那颗心脏的年龄却好像已经到了六十岁,除了每月工资到账能让它跳动几下,其余时间都如死了一般。 后来时锦南才发现她好像丢了三样东西:多巴胺、血清素与内啡肽。 那些能让她产生快乐的东西,不知何时离她而去了。或许是父母日积月累的偏心,也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本能的把那三样东西淘汰了。 时锦南察觉到自己眼中即将有东西滑落,她迅速转身走向墙边的行李箱,把箱子放倒在地,在努力憋回眼中泪水后,才蹲下打开行李箱。 她先是拿出两瓶白酒,“我给爸买了两瓶他最爱的白酒。” 把酒放到地上后,她又拿出一个红盒子,“这是我以前承诺给妈的金镯子。” 说着她把盒子放到白酒旁边,又翻出一对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情侣手表,“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喜欢什么,就买了一对情侣手表。” 时锦程走过去蹲到她旁边,看着那些均都上万的东西,张了张嘴,最后才说:“何必买这么贵的东西,爸妈可从不曾对你这么大方过。” “爸一向不喜欢我,我只有买了这些东西,他才会对我态度好点。”时锦南语气淡淡,随后合上了行李箱。 时锦南说的没错,当时锦程把这些东西拿到客厅,说是姐姐给他们带的礼物后,时国强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只见他拿起一瓶白酒,仔细打量,半晌才笑呵呵表示:“看来,你姐这次倒是用心了。” 远处拿着换洗衣物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锦南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向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声迎头浇下,时锦南把头发拨到耳后,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浇灌在洁净光滑的脸上。 紧闭的眼角终于有液体滑落,有了第一滴,很快便有第二滴,第三滴…… 时锦南突然就哽咽出声,那压抑的哭声混合着水声流进脚边的下水道里,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吹干头发回到房间,习惯性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这样的黑暗让时锦南觉得心安,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角有阳光的味道,想必这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