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他沉默地想,黛西的脚真好看,让他也想跪在她的脚边。 沙发上,莫黎垂眸看着阴郁寡言的青年,突然抬起湿漉漉的右脚,将其压在他的单薄的肩膀上。 “给我擦干净。” 水渍浸湿了越柏的衣衫,他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脚移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用毛巾擦拭着。 莫黎懒怠地看着他,突然瞧见自己接近脚腕的小腿面上多了一抹血迹。 她用脚推蹭开越柏的长袖,然后在其下看到了已经包扎起来,却依旧止不住泌血的伤痕。 自己小腿上的血迹,就是那纱布吸裹的血已经饱和,血只能往下流到青年的手腕,然后在他为自己擦脚时蹭上的。 “又去打拳了?”莫黎联想到他下午军训提前三个小时就走了,怕是请假去医院看望母亲后,就跑到了地下拳场。 “嗯。”越柏应声。 他不想在刀尖上舔血,可是他需要还黛西的钱,还钱后还要养活他和母亲,这样高昂的费用,以前在便利店的兼职已经不适合他了,只有打.黑.拳来钱才又快又多,反正他年轻,就算受了伤也能尽快恢复。 莫黎看着自己蹭上的血不悦,“脏狗,以后回来把身上的血洗干净。” “我很抱歉。” 越柏将她腿面上的血擦干净,为她穿上拖鞋,又如是对待她另一只脚,全程沉默又细致,没有丝毫在大庭广众下为另一个alpha洗脚的尴尬和屈辱。 莫黎俯身靠近他,左手将他的刘海往上捋,让他隽秀阴郁的眉眼露出,“你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 越柏黑的近乎纯粹诡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问,“黛西小姐不高兴?” 莫黎微微歪头,似苦恼道,“是的,我是个变态,我想要看你痛苦,看你愤怒,但你对我做出的任何伤害都无动于衷,麻木又冷漠的样子,让我实在是感到挫败失望。” 青年就像一滩死水,她再怎么往里投石头,也溅不起丁点水花来。 越柏与她对视半晌,而后问,“但如果我轻易的就愤怒发疯,黛西小姐也不会痛快吧。” 莫黎微微眯眼,近距离打量着他。 青年被她抓着头发,被迫仰头看她,眉眼不见丝毫耻辱,只有无尽的冷漠麻木。 明明在顺从,但是不见丝毫驯服的神色。 ——一种消极的叛逆。 让人想要打碎他的傲骨,让他这双眼睛盈满奴性的乖巧与依赖,听他这沉默寡言人亲口吐出炽热下贱的请求。 莫黎笑了,“是的,对于一个有破坏欲的人来说,你让我很兴奋。” 少女另一只手捧上他的右侧脸,拇指指甲慢慢划开他那已经结痂的、被自己亲手鞭打出的伤疤。 她看着那重新溢出的浓稠红色,笑着道,“我这五千万,花的很值。” 青年又不说话了,他微微垂下睫毛,灯光在他的眼睑处投出了一片阴影,像具灵魂空洞,没有思想的木偶。 莫黎放下了他的刘海,后背靠回沙发,亲昵地嗔道,“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被我虐到恨不得杀了我。” 越柏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没有丝毫移动。 他不喜欢少女,她自大、傲慢、刻薄、暴力、神经质,在被她这样反复侮辱后,他就更讨厌她了。 但讨厌归讨厌,他不会与她为敌,毕竟少女的钱是真真实实帮他解了燃眉之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