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对江漓打骂不说,还在吃食上如此磋磨她。 江漓毕竟是他江城之女,县令之女,如何能受这种屈辱?如果被人传扬出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他只觉得袁氏打的不是江漓的手,而是他的脸! 江城忍着怒火,问:“你就是这么对待阿漓的?” 袁氏早听到那声“袁氏”心里就是一跳,成婚以来江城从未用这种语气叫她。 她慌了神,忙争辩道:“老爷,我……我没有让江漓和袁召出府!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悄悄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阿漓是闺中女子,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推她出府,意欲何为?”江城责问道,“难道阿漓的伤也是她故意伤了自己,而后栽赃嫁祸给你的吗?” 袁氏红着眼,还是不肯承认:“老爷,我……我们成婚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江城闭了眼,无奈道:“夫人,你想让我将府中下人都叫过来,彻查一切吗?到时,全府上下都会知道你是如何对待阿漓的。” 袁氏如被点醒般回了神。 是啊,眼下这院子里除了江漓和她的婢女灵心,其他人都是她在府中的心腹。 如果现在将全府的下人都叫过来,岂不是要闹到人尽皆知?难道要让全府的下人看着她被当众训斥吗…… 江漓的名节毫不重要,可是从此以后她在府中的主母形象恐怕要坏到彻底,万一有多嘴的下人将此事传出去…… 想到这里,袁氏忙摇头急道:“老爷,这次是我不对,我……我以后再也不如此了。” 到底是多年夫妻,袁氏一服软,江城的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袁氏观察着丈夫的脸色,眼神一转,又道:“老爷,我并非只为自己。阿漓快要及笄,我也是操心着她的婚事。袁召虽然才能不显,但好在家世不错,祖上也是出过进士的。虽然没落了,但到底是知根知底。阿漓嫁过去,不仅她日子无忧,老爷您脸上也有光啊。” 脸上有光…… 江城微一沉吟,忽然想起衙门里那个被硬塞进来的手下,听说来头不小,年纪也只比阿漓大几岁,听说尚未娶妻…… 这倒是提醒他了,如果阿漓和他结成夫妻,对他这个父亲的仕途一定有好处。 袁氏心里还念着江漓生母的嫁妆,见丈夫神色松动似在衡量利弊,她以为有戏,连忙补充道:“老爷,要不您得空见见袁召那孩子?” 江城却心中有了主意,挥手打断了袁氏的话,只道:“阿漓的婚事你莫要再提,我自有打算。” 此时,正好有前院的小厮禀报,说是有同僚上门谈论县衙之事。江城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后转头看了一眼江漓,离开了主院。 江漓本就站在一边看袁氏哭天抹泪地演戏,也将父亲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今日她故意命心腹小厮找来父亲压制袁氏,也在父亲面前揭穿了袁氏的真面目,可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自从生母离世,她对这个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亲,早已失去了一切期待。 袁氏却不这么想。 等到江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袁氏脸上原本的哀嘁与惧怕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的怨毒。 她咬牙切齿道:“江漓,是你故意把你父亲请过来的吧?” 江漓装作不懂,问:“夫人说的,阿漓听不懂。” 袁氏冷笑:“你别以为装傻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你故意引你父亲过来搅黄和袁召的婚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嫁给谁!” 说罢,她恨恨瞪了江漓一眼,转身进入屋内。 “砰”的一声剧烈的关门声,将江漓隔绝在外,也打有逐人的意思,明显带着侮辱。 江漓静静看着前头紧闭的屋门,很久都没有动。 灵心到底担心,轻轻扯了扯主子的衣袖,道:“姑娘,您……您别难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