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拭着手微顿,突然莞尔:“真是。不管他长到几岁,本宫看他还是当年那个病弱的孩子。”他总会拿着生病的身体去讨一份旁人怜惜。 月柔跟着笑起来。 令人怜惜的帝王此时已再度忙碌起来,带木鸟开起了小朝会。他神色浅淡,后背垫着一个软枕,威严中透着一种恹恹。过来开小朝会的一群臣子是废话都不敢说,只敢谈正事。 门口值守的锦衣卫由于今日过来汇报过事,数量比往常多了一番。 这会儿的容宁并没有在永安园,而是已经出门。 她顶着京城的太阳,内心是有点愧疚,芝麻绿豆一点。 她昨天用了一些力气,刻意想要欺负一下秦少劼。但今天在朝会上旁听,仔细一想,秦少劼真的蛮不容易。 好不容易年纪轻轻当上了皇帝,天天要批折子。喜欢的人,是她这种与众不同另辟蹊径不想当皇后留在后宫里的。 想到这里,容宁不由抿着唇,握了握拳头。 他是真的想要她当皇后。 然后她右掌出击,给了他后腰重重一下。说起来都可以算得上袭击龙腰,损害龙体,罪大恶极。 昨天他被她欺负,今天腰酸背痛上朝还得骂人。文武百官里有不少头脑不清楚,只知道乱说话,不配合他治理天下。 民间又有人乱传谣言。 这回能够传一些关于皇后之位的事情,下一回不知道会传一些什么谣言。老百姓信不信是一码事,他身为皇帝总不能让人敲锣打鼓去说:“此事无中生有,大家不要信啊。” 至于张贴告示,不好意思,不识字的老百姓有点多。 当皇帝真的很不容易! “好惨。”容宁嘀嘀咕咕念着,“真的好惨。”换成她,这个帝位不要也罢。 好在锦衣卫关注着民间的消息。 秦少劼一问,他们上午领命,下午就熟练将刚调查好的消息送了上来,连带那位言官都被他们带去问了话。 容宁兜兜晃晃,去找李古阳。 李古阳在京城住所并不大,住在一个巷子内小院中。大门关着,瞧着没人的样。 容宁轻车熟路翻墙,搁在墙头上朝里面喊:“李古阳!” 屋内李古阳穿着衣服出来,看见容宁趴在墙头,皱眉:“你这样不脏吗?这墙头下一次雨,每回能积一次泥灰。” 容宁翻身进屋:“还行。” 她瞥了眼门口被紧紧卡着木头插销:“你这是又被几个姑娘的家里人找上门来了?” 李古阳长得实在好,哪怕有洁癖,但洁癖代表着洁身自好。他又在朝廷中做官,算是礼部较为被看重的年轻人,如今当然是不少女子的意中人。 好几个见过他本人的,非他不嫁。 “没几个。”李古阳知道容宁很忙,“你到我这边来是什么事?” 容宁笑得灿烂:“借点东西嘛。” 李古阳听见这话,已意识到是借什么了。他点着小柴房:“直接去拿就是。这两年没几个人用,我都收好着。” 容宁当即前往柴房,钻进小屋子的角落,翻出了一个大木头箱子。木头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了一堆的大麻袋。 麻袋谁家都有,但唯有李古阳会把用过的麻袋清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她取了一个大麻袋,高兴出柴房:“行了,谢了。” 李古阳今天上朝可是听见了所谓“民间传闻”。再看容宁这样子,想也知道是找到了幕后黑手。 他揣着手问人:“谁?” 容宁没瞒着:“姚锦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