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要继续留下。 秦婉儿脚步软乎乎的,好像踩在云层里。她傻乎乎问身边徐缪凌:“皇兄真的允许我去山西了?” 徐缪凌:“嗯。” 秦婉儿恍然点头:“哦。” 既然如此,秦婉儿突然小跑起来:“我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我就能走。” 说完,人转眼跑到只剩下背影。身后的宫女差点都追不上:“殿下,等等奴,殿下!” 徐缪凌望着背影,再回头看了眼帝王所在方向。 总有一些人,三两句话轻而易举就能改变别人。容宁是如此,陛下亦如此。 当年的容少将军,也是如此。 徐缪凌手握在刀柄上,无言疾步离开。不管是为了当年的容轩还是为了现在的容宁,这一趟山西他必须要去。 留下来容宁,暗暗站到偏僻地方,当自己和全盛一样,是一个优秀的装饰品。 秦少劼要继续批奏折,她继续保护秦少劼的安全。 容宁的视线一次两次,好几次落在桌上木鸟上。 刚才秦少劼和秦婉儿说的话,总让她觉得他是在说他自己。他极为执着于这木鸟,以至于随身携带,以至于对所有可能危及它的人,带有“恨”。 看不出来。 容宁看着秦少劼。 看不出来秦少劼内心会轻易恨一个人。 她几乎在他最低谷的时候,都只能从他身上见到如深邃黑夜一般的静匿。是躲藏在漆黑中,找不到人的那种幽暗。 然后每次的情绪还会被她轻而易举搅合。 容宁想起每回自己干的事,在内心祥和想着:谢陛下不恨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很快就会过去。 陛下必是举世无双大善人,才能和她这般友善。 要是她是秦少劼,估计早想了八百个法子弄死她自己了。扒自己裤子者死,扒自己衣服者死,捆自己一晚上者死。 她脑中各种咒自己,却发现秦少劼突然搁下了笔。 年轻的帝王微微长叹一口气,轻微咳嗽两声,望向屋外努力采摘着的太监和宫女:“这两天刚搬来这个书院,起了点兴致采了几个果子。全盛,给容宁拿了。” 全盛忙去拿果子。 秦少劼转过身对着容宁:“为此似乎感染了一点风寒。手脚现在有点发凉,嗓子更是发痒。” 容宁:“……” 有些皇帝罪史太多,她一下子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即使她过去有些罪名当诛,但秦少劼干的一些事,和她罪孽度不相上下。 秦少劼皱眉:“那个姚锦澄还约你去蹴鞠。那是一两场能结束的么?一身汗之后匆匆回来值守,冷风一吹肯定也风寒。” 容宁没理解,眼神疑惑:“关他什么事情?” 全盛匆匆回来,把果子递给容宁:“哎呀,陛下的意思是,要是容少将军风寒了,岂不是容易过给陛下。到时候以陛下的身子,养起来不知道要多久呢。” 容宁听懂了,也震撼了。 她早八百年拒绝了姚锦澄,这事还能被秦少劼假设发生,并且将一部分罪怪到她身上来? 她不得不神色复杂,充满钦佩:“陛下,别人那叫未雨绸缪。你这叫凭空捏造。” 第64章 “凭空捏造。”秦少劼重复了这词, 眉头松开,“也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