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出嫁,那下一个该她,她也得预备起来,捋捋城中青年才俊,选个夫婿。 女怕嫁错郎,此事不好将就,她认真组局赴宴,挑中几名好儿郎。 家世相当,前程也明朗,人都英俊正派,配她刚刚好,她也很动心。 比不上未来的皇帝姐夫,反正她的心也没那么高。 谁知,议婚都不成。 没法子,她退而求其次,看家世没那么煊赫,人才也没那么英俊的 。 竟然还不成。 她灰了心,躲在家里当宅娇娥,玉面娇花,搂着母亲撒娇:“只能在家当老姑娘,额娘养儿一辈子。” - 弘历从年轻就见一个爱一个,多情风流倜傥,霁月风光俏皮话都用来追姑娘。 直到发妻薨逝,伤心欲绝,他才发现原来他爱的一直是她? 再睁眼,他重生了,生在还未娶妻那一年。 他疑心发妻也重生了,因她像是知道他花心,嫁他不幸,满城招婿,只不看他! 还捧着瓜子儿“嗑嘣嗑嘣”,兴致勃勃看他和她姐姐们相处,见到他就笑靥如花,殷勤唤他:“姐夫!” 这一声“姐夫”令他大恸,半条命都去了。 第50章 开场 “呲……”金花咬着牙吸了口气儿, “表舅舅快松手。” 福临睁眼,这一把不偏不倚,刚好抓在她腕上的铁青处。下午他去坤宁宫, 她正睡着,他捧着腕子细细看过, 暗暗的绛青,只边缘有点难看的黄绿色, 是微微好转的迹象。才过去半天, 现下被他大手一抓有多疼,可想而知。 本来是听到她的声音,闭着眼胸有成竹的一抓,如今听她这疼得“嘶溜嘶溜”, 他慌松了手, 人还躺着, 冷冷的声音先到了:“还疼?皇后怎么来了?” 金花手能动了, 俯身巧手在福临脸旁一探,先抓住那块浅青色的纱,举着凑到他眼前,一双桃花眼滟滟盈满了笑,说:“表舅舅,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把纱拽到手里,小心掖回牙席下, 依旧冷冷的,装傻:“表外甥女儿别管,是朕覆着睡觉的。” “这倒怪了, 表外甥女儿覆着是怕晒黑了, 表舅舅覆着, 难道是怕蚊虫?”一边说着,她伸手揭了他额上的手巾,在铜盆里浸了浸,拧干了叠成个长方的条儿,搭在他脑门儿上,问:“看这会儿,好些了吧?” 刚刚金花才迷糊着,呼和就在帐子外头唤她:“娘娘,吴不服说万岁爷中了暑气,不许宣太医,他又吃不进消暑的药,请您去做主。” 金花睡得矇矇眬眬,听呼和这么说,“腾”坐起身,怎么还能吃不进药?中暑可大可小,要是造成什么“紊乱症”,真有要人性命的。可是,有大事儿,不是应该去找太后,怎么来找她做主? “吃不进药”几个字儿在她心头乱窜,她来不及细想,匆匆把一头乌发结了个辫子,穿上袍子,外罩了个观音兜把头发遮住就来了。心里乱着,路上头一次起了急,往常从来不催人的佛爷,这次自己出声命小太监快些,抬舆的小太监步履如飞,不到一刻就到了养心殿。 来了先见吴良辅领着一溜儿太监在廊下垂头丧气,看到她,吴良辅抢上来跪着回说:“皇后娘娘,快去瞧瞧,万岁爷吐了药,现在漱过口,只管不声不语儿,不吃不喝,快把奴才急死了……” 她拉了拉观音兜的帽子,把脸遮牢了,自己步入西暖阁。 一眼先看他面朝里蜷躺着,中衣儿轻薄,脊柱就向外撑着,灯光一闪,一节一节的骨,格外突兀。本是个健硕英伟的人儿,这么一看,仿佛塌了架子,枯骨嶙峋,病入膏肓,生气儿都没了…… 金花一壁往里迈步,一壁收心,瞎想什么,这位爷那体格儿,那胸,那腰,要一病不起怕是难,只怕她还没走到跟前,他先龙精虎猛弹起来……蹑手蹑脚走到他床边,侧身坐下,见他脸色灰败地躺着,额上的手巾也滑了,落在枕头上,洇得枕上一片湿。她忙捡起手巾,重新浸凉了,轻手给他敷在额上,又摇起团扇缓甩了两下,就看见他闭着眼睛,从牙席下抽出那块浅青色的纱拉到鼻下,动作行云流水,可想见他抽了多少次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