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另外选一个好的荐给博果尔皇弟就是。”这次给博穆博果尔拴亲,还容他自己择,竟有些“自由恋爱”的意思,金花暗忖。 不等福临答话,金花又想了个巧招儿:“反正四贞格格还有约莫一个月才到,咱们先跟那位才女姑娘见一面,表舅舅相看相看?哎,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家里还是住在宫里,要是住在宫里就好了。” 全是金花的急智。本来还囿于正史、野史和各家传说,等着乌云珠嫁了人又机缘巧合跟福临相知相守,如今机会在眼前,干脆抓牢了,一步到位。如果这位董鄂氏不是乌云珠就罢了,若是乌云珠,岂不刚好,也能帮博穆博果尔另寻一门好亲事,免他经历婚姻波折。 福临“咳咳”两声,说:“朕没答应皇额娘选秀,还是先让博果尔他们选罢。” “表舅舅,眼下宫里的嫔妃庶妃格格人是不少,您可心的人少,佟妃妹妹、杨庶妃和端贵人眼见着一年半载脱不开身,还有……”她一眼瞥到他神色不豫,不敢说下去了,闭了嘴,遮遮掩掩喝了口茶。 刚放下盏,抬头,福临的眼风又跟刀子似的,紧盯着她问她:“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金花不敢说,他这么当回事儿迫着她,她怕。 没有乌云珠,也可以有其他人。多少旗人家巴巴儿想把女儿送进宫,锦衣玉食不提,还能帮衬父兄,佟皇亲如今是佟皇亲,等康熙帝时就是“佟半朝”了,还不是因他家两代都送了女孩儿入宫,做了高位份的嫔妃?乾隆帝的小舅子傅恒不也是靠姐姐得宠,白落了许多军功和爵位尊荣?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想送女儿进宫,谋一家子的荣华富贵,金花不拦着。 当务之急,先去探探那位董鄂氏姑娘,究竟是不是乌云珠。 不等金花答,福临说:“表外甥女儿怎么知道朕没有可心的人儿?朕没答应皇额娘选秀充实后宫,也不准备改口。有才女美人儿,还是先给宗室拴亲。”福临慢悠悠喝了一口粥,“表外甥女儿倒是越来越爱替朕张罗,从子嗣到嫔妃。” “表舅舅,表外甥女儿既在中宫之位,这都是份内的。表舅舅这么护着,表外甥女儿也想表舅舅日子过得舒心畅意……”这句是真心话,她乐见福临跟乌云珠早日过上真心真意,蜜里调油的日子。 “行了,表外甥女儿的心意朕心中有数,选秀的事别提了,凭皇额娘安排。博果尔皇弟相看的秀女,也照皇额娘的打算来。什么兄啊弟的那些浑话,不许再提。” 金话听福临越说越语气越冷,心里突突跳,一抬头见他收了刀子似的眼风,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对着自己。她忙垂了头,眼神往旁边飘。 福临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上她温凉的小手,她挣了一下,纹丝不动,只能由着他握着她囫囵攥着的拳。 两人默坐了一会儿,金花留神听着耳房的动静,小太监进进出出,心里惦着胖大橘。想了想,换了个没来由的笑脸,对福临说:“表舅舅最近见过端贵人?表外甥女儿如今窗外事皆不知,不知她那儿可顺利?” 福临见她的笑容,松了手,悻悻说:“顺利。” “杨庶妃呢?表舅舅最近赏过菜嚒?” “日日不落。”福临想,自从金花提过杨庶妃位份不高,他让吴良辅换着花样给她送她份例外的菜过去。不都是她提过的?他样样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她就不用多花那些心思。 金花听了,忍不住自嘲,孰轻孰重,孰远孰近这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晓得?哪用她操心?她这份心意估计他瞧着轻飘飘的。正没意思,福临说:“表外甥女儿,脚腕的伤,好些了嚒?” 金花撇撇嘴,过了这么些天,您才想起来问呐。一闪而过,又是那个没来由的笑脸:“好多了,表舅舅惦着。” 顺着金花说过什么他都惦记着这茬儿,福临想起来,朝廊下喊了声:“吴良辅。” “皇上?”吴良辅小步进来,躬身候着。 “朕在西暖阁案上放了个盒儿,来的急,忘了,你遣个妥当的小太监去取来。”福临故意着重了“妥当”两个字儿。 “奴才马上来。”吴良辅想了想,还是自己最妥当,应声躬身退出去,让吴禄陪着他回一趟养心殿。什么稀罕物儿,巴巴儿专门去取一趟。 作者有话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