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但他信奉好男不跟女斗,所以防多攻少,反而吃了不少闷亏。 马车外的辛夷听着这动静,忍不住问:“这又是怎么了?” 杜若嘴里含着糖,见怪不怪地说:“打架呢。” 马车终于停在沈园门口,怀钰挂了满脸的彩,忍无可忍地吼道:“沈葭!我迟早要休了你这个泼妇!” 沈葭气得冲下马车,边走边回头嚷:“休就休!我先休了你!” “你要休了谁?” 沈园大门内,一堵刻着仙兽海马浮雕的照壁前,青衣男子长身玉立,回身笑着朝她望来。 他头戴纱冠,手执素扇,周身虽无多余装饰,气质却浑然天成,恍如世间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 沈葭愣了又愣,站在原地不敢动。 男子笑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沈葭激动地大叫一声,飞奔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抱着他喊:“舅舅!” 进门的怀钰见了这幕,脚步微顿。 男子正是沈葭的舅舅,如今谢氏商行的大东家,姓谢,单名一个翊字,字良卿。 谢翊拿扇柄敲了敲沈葭的肩头,道:“都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还动不动就要抱,松开。” 沈葭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只是寸步不离他身边,舅舅长舅舅短的,眼睛晶亮,像只好不容易等到主人回来了的小狗。 怀钰上前,一声不吭地拱手行了一礼。 谢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问:“你该叫我什么?” 怀钰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舅舅。” 谢翊这才点头。 沈葭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问:“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吃了饭没?我成亲你都没来,我给你写了信,你收到了吗?这次来给我带礼物了吗?舅舅,我想死你啦!” 说完又想扑过来撒娇,谢翊用扇柄抵着她额头,笑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先陪我去给你娘上柱香。” 他又转头对着怀钰:“你也来。” 沈氏祠堂外,古柏参天。 谢翊洗净手,扫视了眼供桌上林立的牌位。 沈葭侍立在旁,将巾帕递给他擦手,说:“没有那个人的,他不敢放。” 三年前孙氏病逝,棺柩在杭州西湖下葬,灵位却被沈如海设在了祠堂,谢翊来京探望沈葭时,发现一个姨娘的牌位竟然敢跟他姐姐并立,当场雷霆大怒,险些一把火烧了沈氏祠堂,从此沈如海就把孙氏的牌位单独迁出,设在了一个佛龛内,不与谢柔的牌位放在一起。 谢翊接过沈葭递来的线香,虔诚地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 他之后,怀钰也上了三炷香。 沈葭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舅舅说,只是碍于怀钰在场,不好说出口。 谢翊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道:“有什么话,等我见过了你父亲再说。” 他来沈园一趟,还没见过主人沈如海,第一件事就是来祠堂祭拜亡姐。 沈葭显然是习惯了舅舅的行事作风,并不觉得不对,点点头:“那舅舅你快去罢,我等你。” 谢翊却没急着走,而是看着她问:“珠珠,想回金陵吗?” “!!!” “我……”沈葭先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紧接着又变得迟疑,“我爹不会同意的罢?” 谢翊轻蔑地嗤了声:“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你只用回答,想还是不想?” 沈葭呆了呆。 怎么会不想回去呢?从来京城的第一天她就想,做梦都梦见自己回了金陵,和表兄妹们外出游玩,只是梦一醒,只能摸到两手的泪水。 沈葭这回没有犹豫:“想!” 谢翊点头:“好。” 他又看向怀钰,问:“你呢?去不去金陵?” 怀钰愣了愣,道:“听舅舅的。” 谢翊满意地点了点头,去找沈如海了。 他走后,怀钰才偏头问沈葭:“你舅舅是什么意思?他说去金陵就能去?” 沈葭看他一眼,道:“当然啦,我舅舅说到做到,没有他不能做到的事。” 她说这话时眼底孺慕之意闪动,显然是非常崇拜她的舅舅,怀钰不知怎么有点不爽,胃里冒酸水。 以前就常听沈葭说起她的舅舅,怀钰也对这位谢氏商行的大东家略有耳闻,只是今日一见,没想到他会如此年轻,瞧着像不过三十。 怀钰皱眉道:“你都多大了,看见舅舅还要抱,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沈葭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兴许是地处南方,吴越之地,谢家人都沾了些古越遗风,骨子里比较奔放,不像京城人这般拘谨,谢柔在沈葭小时候就常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沈葭都八九岁大了,还像个猴儿似的跳到谢翊背上,让舅舅背她。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