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差使才能得以施展开。恰好大家都在,实在难得,我深知大家并非讲究虚礼之人,择日不如撞日,走走走,一道前去用饭。” 如此一来,大家都傻了眼。 程子安的小气称得上举大周上下皆知,他从不请客,但有官员请他,他不忙的时候也会前去,但绝不回请。 至于王相何相等相熟的府上,他更时不时上门蹭饭。众人都相信,程子安是纯粹蹭饭吃,因为他不止是前去一家一府,会轮流前往。且他在筵席上滴酒不沾,埋头苦吃,寒暄客气几句后就告辞离去。 甚至他还会蹭圣上的饭吃,只要到了饭食的点,圣上斥退朝臣,只有他会厚着脸皮留下。 久而久之,程子安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官员有人羡慕,有人眼酸。 连效仿都效仿都没门,程子安从进京考进士时,就标志性的旧骡车,细布衣衫,无论品级高低,一向如此。 王相何相等人心下好奇,端要看程子安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当即笑呵呵应了,还主动拉起傻呆在那里的林中丞:“老林,走走走,程子安请客,可是稀奇事,属实难得,可不能放过他了!” 林中丞稀里糊涂跟着走了,其余几个尚书也一并跟上,至于没被邀请的端郡王与瑞郡王,自发加了进来。 王相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了程子安。 程子安面带着微笑,在前面领路。 王相看到通往膳房,算得上熟悉的路,将到嘴边的淬声咽了回去。 毕竟让程子安出钱请客是小事,弄清楚他在承庆殿那番话背后的深意是大事。 大周朝廷中枢最大的官员莅临膳房,陈管事连走路时都打趔趄,不知该出左脚还是迈右腿。 厨子帮工们避让一旁,既兴奋又不安地等候吩咐。程子安及时稳住了满脸惶恐的陈管事,道:“你去把藏着的酒拿几坛来,再上些新鲜可口的吃食上来就是,守着,不要让人前来打扰。” 陈管事回过了神,跑去一通吩咐,灶眼同时烧火,厨子帮工齐动开始准备饭菜,他去将自己珍藏的好酒搬到了平时用饭歇息,被程子安占去的值房。 程子安请大家落座,亲自动手摆放着帮工送进屋的杯盘碗盏,“这里虽然简陋,胜在方便干净,饭菜的口味却很不错,大家多年同仁,都别客气讲虚礼了,随意坐就是。” 大家还是一番推辞,推了最年长的王相坐了上首,其余按照品级高低分别落座了。 程子安也不理会,他坐在了最末座,拍开陈管事送来的酒坛,将酒倒进壶里,提壶去给大家斟满。 朝臣们在当值时不饮酒,要吃的话,也是在没有要事,圣上不会传召的时候,出了衙门去酒楼里吃。 在现在气氛如此紧张之下,程子安竟然主动拿了酒出来,大家心思各异,都未出言阻拦。 王相望着酒盏里清澈的梨花酿,打趣他道:“程尚书,你在膳房请不要银子的客,身为主人,多少都得吃一杯才是。” 林中丞眼珠一转,跟着出言怂恿,程子安干脆利落地应了:“我吃!” 咦?! 大家又一起纳闷地看着程子安,对他的防备更甚了几分。 程子安斟好了酒,案桌上也摆满了饭菜,双手捧起酒盏,诚恳地道:“既然我是向林中丞赔罪,前面这三盏酒,先是自罚,接下来再敬各位。” 王相笑呵呵摆手,道:“你吃你吃,不要顾这些虚礼。” 大家目光灼灼盯着程子安,见他皱起眉头,连吃了三盏下去后,转过身去捂嘴咳嗽。 不吃酒之人,吃到梨花酿这种烈酒,定一时吃不消。 林中丞与程子安的不对付,在看到他的狼狈时,消散了大半。 程子安待平缓了呼吸,转过身来,脸与眼都泛着红,笑道:“好辣的酒!” 何相哈哈大笑,道:“梨花酿酒烈,你不会吃酒,要慢些吃,免得很快就醉了,等下还要当值,仔细圣上召你去,一身酒气冲撞到了圣上。” 程子安颔首道谢,“何相说得是,这杯酒,我吃了,大家要当值,随意就是。” 说罢,程子安扬首将杯中酒吃得一滴不剩,端郡王向来好酒,他是圣上的亲儿子,御前失仪不过芝麻小事,何况还有一向踏实可靠的程子安作陪,毫不顾忌将酒吃了。 其余众人只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