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果没有安宁,这单大生意就非自己莫属了。 安宁也没料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林老太太点了头,便让林夫人和管家一起和安宁商量细节。稳妥起见,安宁要了纸笔,把自己刚才说的款式一一画在纸上,这一手栩栩如生的画技,更叫林太太赞叹不已。 何慧芳一开始还挺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不懂事说错话,平白惹人笑话,现在也定下了心,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插一句玩笑话,也算把气氛活跃起来。 “家里共有男仆二十二人,女仆四十三人,一共是六十五套,这价钱怎么算?”林太太问。 这个安宁还真没想好,便回答道,“我和我娘还要算一算。” 林夫人倒是理解,留下管家与安宁商议细节,自己先走了。 * 安宁和何慧芳万没想到这事情进展如此神速,报价这事儿竟忘了考虑。 “一套男款衣裳大概用三米的料子,算二十文一米布,料子钱就是六十文,还要请工人帮忙缝制,估计也要三四十文钱一套,加上针线,配料子的钱,还有我的手工费,咱们收一百五十文吧?” “女款衣裳用料少,就收一百四十文?” 何慧芳点点头,“成,就这么报,如果管家砍价,咱们也有让价的余地哩。” 谁知林府管家一听,略一沉吟,竟然没有意见,只是和安宁算了一笔账,男款衣裳二十二套乘以一百五十文是三两三银子,女款衣裳四十三套乘以一百四十文是六两银子零二十文,零头免去,一共该给安宁九两三的雪花银。 何慧芳听了心里激动的直突突,她可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多钱咧,这回可是要开眼了。 二人从林府出来,心情都很好,林府照例留了她们用午饭。 可走在回家路上时,何慧芳和安宁一商量,又觉得难办起来,这六十几套衣裳光料子就要一百七八十米,料子钱就要花三两多银子,还不包括请人缝制,买针线,配料子的钱,而且,就算镇上有工人,这信誉如何,去哪儿雇人可都没坐落呢。 安宁也有些担心,不过她不想惹何慧芳劳心伤神,就温声安慰道,“没事儿,娘,等晚上泽秋哥回来了,让他给拿拿主意。” 一整个下午,安宁都在想着这件事儿,可是多想无益,她拿出家里仅剩的几张黄麻纸,把今儿商量好的款式重新描画了一遍,又在纸张的背面写下需要的东西。 “黑线五卷,白线五卷,粗麻线两卷,针二十枚……” 天一洒黑,安宁就一会儿去院门前看一回,心里盘算着若是沈泽秋酉时往回走,现在也快到村口了吧? 何慧芳嘴里“咕咕咕”唤着把鸡鸭从后山坡赶回笼舍里,嘴上劝安宁回屋坐着别等了,其实自个也总往村口的方向瞅。 对门的王汉田正被刘春华抱出来坐在院里透气,他上回和野猪搏斗受的是皮外伤,可腿却在坠入山谷时扭伤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日日卧床休养,只有清晨和傍晚出来透透气。 “对面是不是做啥好吃的了,在等泽秋回来呢。”王汉田随口道。 刘春华正在灶房里做饭,一听这话嘴一撇,格外的堵心,自从秋娟嫁去李家,泽秋娶了安宁进门,他们家就没发生一桩好事,倒是对门常常吃香喝辣。她心里堵得慌,怼了王汉田一句。 “吃啥吃!你说说秋娟,今天回来看你,就拿了两个鸡蛋一堆果子,哪个女儿回娘家不得砍上一斤肉,拿上七八个蛋?” “就算她不心疼我们这两个老的,现在老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要多吃肉多吃蛋,她不知道呀?” “实在是白养了这么个闺女!” 王汉田卷了一簇烟叶在鼻子前嗅了嗅,不耐的喝斥道,“行哩,别说了,扫兴!” 今天在渡口遇见有人卖小鱼儿,鱼儿是从江里捞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