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救走了。是以今日?特地赶来此地带他回京城。” 女子怔住:“你?们是阿云的友人?” 孙芸也愣住了:“阿芸?” “哦,这名字是我取的,因?我夫君四年前昏迷时一直念着一个‘云’字,也不知是哪个云,他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便?叫他阿云了。”女子笑着解释,尔后又忙将孙芸和沈矜迎进来,“你?们既是他从前的友人,便?进来坐坐罢。我夫君打猎去了,马上?就到吃午膳的时候了,他应很快便?会回来。” 孙芸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那句“我夫君四年前昏迷时一直念着一个‘芸’字”,眼睛干涩得厉害,依言进了院中。 这屋子虽简陋却温馨,院子西边栽了不知名的花,墙后种了一株玉兰,小鸡小鸭在东边圈养着,虽养了家?禽,整个家?却干干净净。 女子见孙芸一直看着那株玉兰,便?笑着开口?:“这是我夫君种的,他说?喜欢玉兰。” 孙芸垂眸隔着衣料抚摸肩上?的玉兰花刺青,随即敛了神情,回头朝她一笑,岔开话头:“听闻你?们已有?孩子了?” 听她提到孩儿,女子脸上?顿时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嗯,是个女儿,两岁了,真像只皮猴子一样。现下她在屋子里歇觉,我耳边才能?清静些。”然后又看向孙芸头上?梳的妇人髻和她那明显比闺中女子饱满婀娜些的身姿,“你?可也生了孩子?” 孙芸闻言心脏揪疼几息,垂眸道:“有?,是个儿子,一岁多了。” 女子便?又笑了:“也是如我家?这个一样皮么?” 孙芸凝神回想片刻,摇了摇头,声?音轻了些:“不是。他不哭不闹,安静得很,跌跤了或是磕着碰着了都不喊疼。” “这么乖的孩子……”女子不由感叹道,“你?可真有?福气。” 孙芸沉默一瞬,脑海中浮现出谢溪抱着儿子逗她笑时的模样。 她醒过神,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女子面色一喜:“我夫君回来了!”说?完便?小跑着出去开门。 孙芸立时站了起来,一双美目死死盯着那扇木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容貌与谢溪有?八分相似,浑身气度却不似谢溪那样冷肃矜贵,而是温润如玉。 是苏逾,他真的还活着。 孙芸见苏逾在听他妻子说?完话后朝这边看来,勉强压下情绪,思虑片刻,走过去温声?道:“阿云,你?可能?不记得我,我与我表兄是你?昔时的友人,得知你?还活着,特来此地将你?的身份告知于你?。你?是京城苏府的公子苏逾,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母端慧大长公主,父亲是长平侯爷。大长公主与侯爷只你?一个儿子,以为?你?已身亡,悲痛欲绝。望你?早些回京,莫叫双亲伤心。” 苏逾目光凝在孙芸泛红的眼尾上?,往昔记忆瞬间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望着孙芸,眼眶一点点染上?绯色,那双瞳眸中涌动着千百种道不明的情绪,却又慢慢沉寂下去,开口?时声?音淡然无波,礼貌疏离如待陌人:“多谢告知,苏某定会早日?携妻女归家?。” 孙芸顿了顿,笑着颔首:“那我与表兄便?先走了。”说?完看向沈矜。 沈矜会意,起身走到她身侧,抬袖与苏逾夫妇告辞。 苏逾回以一礼,余光瞥见那藕荷色裙摆步步走近,擦着他的青衣而过,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待再也听不清孙芸与沈矜的脚步声?了,苏逾在原地站了片刻,克制着不往山下瞧一眼,看向忐忑不安的妻子,静了静,温声?开口?:“他们不是我的友人。” 女子一愣。 “那个姑娘是我从前的未婚妻。”苏逾继续道,“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十多年的情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