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骗了。她一直当石头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心疼极了,天天惦记着他,怕他吃不饱肚子,穿不暖衣裳,最爱吃的点心都要省下来分他一半。 他却是有家、有娘的! “石头又不是你的小狗。再说,小狗也有爹娘,他又不是真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温宜青拿帕子把小姑娘脸上的眼泪擦掉,只见她眼眶红红的可怜模样,心中疼惜又无奈,“他从没瞒着你,是你自己误会了。” 善善心想:她怎么会把石头哥哥当小狗呢。 她又想:要是真是小狗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把他带回家了。 她含着眼泪问:“娘,你也知道吗?” “知道。” 天生灰眸的小乞丐,云城地方小,谁都能说出一二。 他爹是个胡商,却死得早,而他娘早早改嫁,与后来的夫君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和美,却容不下他,很小时候就被赶出来讨生活。明明有家有娘,却整日睡在街角破庙,活得比狗都不如。若不是他天生力气大,早不知饿死冻死在何处。 去年上元节,温宜青得了他的帮助,善善又念个不停,也去问过他的意见。 他觉得自己有娘,没必要再认一个。 当着别人的面,总不好说别人亲娘的不是。同是当娘的,温宜青只能平日里多照拂他一些,若铺子需要人手,便请他来做工,与大人一样的价钱,逢年过节,再借善善送去吃食。多的他也不愿意再要。 这话如何与善善解释呢? 小姑娘被她护得好,满脑子天真无邪,也不知世上的爹娘也分好坏,也并非是所有亲生的孩子都能被当作眼珠子疼。 温宜青想了想,说:“善善,难道你打算再也不见他了?” 小姑娘一下止住了眼泪,呆呆地看着她。 “你可想好了,等年后我们去了京城,你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温宜青说:“你不是还想带他一块儿去京城吗?” 善善为难地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但她也没有气多久。 她是个软和好说话的小孩儿,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生气也是一会儿的事,听丫鬟说石头来找她,都不用温宜青劝,自己便跳下椅子跑了出去。 还不忘带上一盘枣泥糕。 她脸上的眼泪都还没擦干,鼻子眼睛都哭得通红,湿漉漉的可怜相,等见到了石头,即便是摆出一副凶相,也是软绵绵的,没一点威慑力。 石头急得满头大汗,“善善!” 善善凶巴巴地说:“你下次再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石头虽不知自己哪里骗了她,但全都满口应下,他眼巴巴地看着,直到小姑娘的脸上重新出现甜甜的笑脸,这才放下心。 善善把枣泥糕给他。刚吃了不少东西,他肚子里仍有不少空当。 善善:“那你不回家,今年能与我一块儿过年吗?” 石头想了想:“我要先问问我娘。” “为什么问问你娘?” “弟弟生病了,她可能要我干活。” 善善又泛起愁,“我娘说,等过完年,我们就要启程了。” “我有空就来找你。” 话是这么说,可善善等了又等,等到家中各处都挂起来红灯笼,贴了春联,她换了好几身新衣裳,也没见他来。偶尔在外面碰到,他依旧在忙碌干活,他弟弟的病还没好。 除夕那天,善善说了一串吉祥话,高高兴兴地给所有人祝福了遍,还得了娘亲给的压岁钱。 钱管事已经愁眉不展许多日,可到了年节,他喝一口美酒,便又得意洋洋地说起忠勇伯府。 “……一到过年,皇上就在宫中设宴,朝中文武百官,也并非是谁都可以参加。我们伯府的老爷们年年都有这份殊荣,宫宴是什么模样,你们见过没有?” 善善配合地摇头。 钱管事当即夸夸其谈起来。他也没进过宫,但见过伯府的热闹场面,再说得夸张一些,便叫善善听得心驰神往。 善善憧憬:“我也想去。” 钱管事抚着胡子,“你?你是去不得的。” “为什么呀?” “你又不是官老爷,皇上怎么会叫你进宫呢?除非……” “除非什么?” 钱管事心说:除非你是宫中的公主,皇上的亲女儿。 但他怎么敢拿皇帝开玩笑,听小姑娘问,随口就糊弄了过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年就过完了。 年关一过,气候就开始转暖。温宜青在年前就开始处理云城的事务,忙碌到年后才总算处理完。 转卖了不少铺子庄子,换做厚厚一叠银票藏在箱笼夹层里,其他的找了可信的管事照看,每个季度都会叫人将账册分红送至京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