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吧。」他说。 怎么可能忘得了,这国中时代嘲笑我嘲笑得最狠的臭男生,我还清楚记得他穿着蓝白制服朝我吐舌头的模样,也记得那次在教室里,他嘲笑我的手指,还乱丢我的东西,害我当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最后还是司马言光黑着脸跳出来阻止的。 只是记忆中的黄俊文是个瘦得皮包骨、多跑几下就又喘又累的猴子,全身上下动得最勤就属那张嘴了,哪和面前这个肌肉男有半点相似之处? 我努力从他的眉眼中找出以前的痕跡,却发现自己把他的模样忘得差不多了,就像你明明知道某样东西的名字,却未见其物,不知它是圆是扁,就算真的见到了也认不出来。 「你怎么变这样?」 「怎样?」他挑眉。 「没事」我顿了顿,觉得好像有点失礼,想想他应该也不介意,就抬手指指他的肌肉。 他低头看自己,「我是校队的。」 「什么校队?」 「啦啦队。」他颇为骄傲,又补了一句,「竞技啦啦。」 所谓竞技啦啦,就是除了跳舞之外还要把女生像枕头一样拋来拋去,女生在上头长了翅膀似的飞呀飞,难怪他一身肌肉。 「我们学校有啦啦队喔?」 对于我的回答,他的反应是三条黑线。 我有些訕訕,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几秒,见他好像也没别的话要说,便转身继续找我的抽屉。几个人放完东西离开了,我趁机鑽了那个空位,这才在角落找到了自己班的位置。 事情办完,我低声说着借过借过,又从人群中鑽了出去,这一来一往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房间里的空气又热又臭,我捂着鼻子,一心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黄俊文又过来叫住我。 虽然是旧时的同学,我自认和他没多好的交情,更别提以前他总开些让我哭鼻子的玩笑,就算以后再遇到大概也只是远远相看而不相认的关係吧。 他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急着想走,市场这种地方东西卖完就没了,没了餛飩哪来的汤呢?只好率先开口,「什么事?啊,是因为刚才吗?那我道歉,才刚开学没多久,我对学校还不是很了解,校队很厉害啊。」我没有灵魂的夸讚了一句。 听见我的话他一愣,摆摆手,「和这没关係」 手錶指针指向了三点三十五分,我必须搭上五十分的那辆公车,「这样啊?那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再见啊!」说完,我头也不回往楼梯奔去,也不管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离开。经过一段衝刺,才有惊无险地赶上了公车。 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司马言光最近想吃的东西,在市场买了包好的餛飩和一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