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顾行之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我就一丁点儿风声也听不见了啊?” 赵曦月都气笑了:“本来你也得来跟我说,怎么还不许别人跟我说?” 这倒也是。 问了也白问。 无非就是她身边伺候的奴婢说漏了嘴。 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她要知道这个事情,那好像也没必要追究谁的责任。 除非他能一直瞒着,一直不叫她知晓,那谁说漏了嘴,谁就该挨罚。 或者是不能安抚她,让她恐慌又紧张,那也要挨罚。 现在确实没必要。 顾行之也没再追问:“记住了,下次会改。” “上次你也这么说,就敷衍我吧。” 可她说得上次,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顾行之无奈的笑了笑:“这事儿是我没把你照顾好,等回了京,我去跟官家……” “你算了吧,你去跟父皇请罪,然后我还要陪你一起跪着给你说好话求情,让父皇别罚你,是吧?” 赵曦月歪头看他:“人家要害我,算计好了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要追究谁的责任,那也是底下当差的不尽心,难道是你没有叮嘱他们看的严一些?怎么就是你的责任了?” 她会这么说,官家可未必这样想。 她总是会帮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把他摘干净的。 不过争论这个没必要。 反正也不是现在就回京去跟官家请罪的。 顾行之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声好,旋即直截了当的问她:“要不要回京城?” “你怕继续往前走,这样的事情仍然会发生是吧?” 顾行之说对:“人我让双瑞送回京城交给肃王了,但是要查明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总要时间,或快或慢,这是说不准的事儿。 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儿不走,等他们查清楚了再往陈郡。 何况就算住在驿馆里,也未必那么安全。 还是回京,回宫里去,才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你陪着我,不能保护我吗?” 赵曦月目光明亮,望着顾行之,闪了闪:“今次你不是也把我保护的很好吗?” 今天是凑巧,是运气好,不是他把昭昭保护得好! 真正护着她,就该让她不要置身危险中。 而不是等她有了危险,靠着运气来化解! 顾行之想起这些就觉得懊恼。 偏偏她这会儿还这样说。 赵曦月看他缜着脸不说话,浅笑了声:“你不能老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总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要去陈郡,为了孙家,更是为了我母妃。 你知道我的,其实你来劝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八成不会听你的。” 顾行之果然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来跟你说之前就想到的,可心里面又总是想着,多少还是劝一劝你,万一你肯听我的,便是皆大欢喜。” 他无奈,掀着眼皮去看赵曦月:“非去不可?” “你替我去陈郡,我回京城,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一则你才回来,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好些话想跟你说都没顾得上呢,再则又没成婚呢,你跑去顶着孙家,怕家里有人仗着母妃有孕,得了父皇推恩而得意忘形,胡作非为,那也不合适,人家又未必听你的,你辖制不住人呀。” 赵曦月撇了撇嘴:“不要劝我了,陈郡肯定是要去的。 况且我为什么要怕? 他们要来害我,我就退缩了,害怕了,我成了什么?” 她话音落下,见顾行之唇角又动,诶的一声,拦了他:“我不是要逞能逞强,你知道我,从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这是肯定的。 顾行之只是不想让她去冒险。 哪怕没有性命之忧也最好不要。 但是她把话说成这样了,那肯定是劝不住,说多了她还觉得不高兴。 他说的话,她从来不会觉得烦,只是人都是一样的,再喜欢的人,说多了不爱听的话,也会不耐烦,会觉得聒噪。 “先多住两天吧,我说了不急于一时,让我想想……” “你不用想,我都想好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