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你也不用怕,放手去做,从前这是本王的外祖父与舅父,现如今既然做了阶下囚,做犯人的,哪有不受刑的,父皇准许过的事儿,就算把人弄惨了,弄死了,也没有人会追究你。” “赵行!” 郑松儒厉声,音调都随之拔高了:“你敢让一个阉人对我用刑?!” “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赵禹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都没有很生气的态度端出来。 他抬手在赵行手背上按了一把,一挥手,示意元福:“先绑起来。” “你——” “祖父,祖父您别这样。” 郑青之从身后踱上前,扶着郑松儒,苦苦哀求了两句,然后转过头来求赵禹:“肃王殿下,您想知道什么?我劝劝祖父吧,别用刑,不要用刑了。祖父年事已高,身体并没有特别好,一路被押解进京,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他受不住的。” 他是扶着郑松儒的,但实则是死死攥着郑松儒,不想让郑松儒再妄动。 现在身陷囹圄,赵禹和赵行他们有句话说得对,死罪难逃了。 可是他也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要眼睁睁看着祖父和阿耶皮肉受苦。 何苦来呢? “祖父,您真有什么,还是直说吧,何必非要皮肉受苦呢?” 第428章 真相 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 心里面一旦有了那样的疑虑,只会慢慢的被放大。 最后成了心魔。 非要弄清楚不可。 尤其事关皇后,更关系到这二十年来皇后那种莫名又多少显得离谱的态度。 从前晋和帝觉得是他自己宠坏了皇后,才纵得她越发的无法无天,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维护郑家。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生根发芽,那些想法就会荡然无存。 赵禹和赵行两兄弟亦然。 郑青之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见祖父一把年纪还要受严刑逼供。 何况还是宫里的内官。 他从前就听人家说起过,宫里的手段太多了,杀人都不会给你个痛快,一点点的磋磨,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祖父方才脱口而出一句阉人,元福怎么可能不记恨? 他是跟在蜀王身边长大的内官,就算是阉人,那也是极有体面的阉人。 又说这些太监是最恨人家轻蔑的叫他们阉人。 这些人心里都不大正常。 真动起手来,暗中下黑手,受苦的也只有祖父罢了。 赵禹和赵行行事,显然是得到了晋和帝准许的。 就算真的把他们祖孙弄死在牢里,难道官家还会为了他们责罚赵禹和赵行? 显然不可能的。 但从始至终,哪怕元福已经带了人把郑松儒绑在了刑架上,郑松儒面上都没有半分松动。 郑青之还想再劝,已经被人给拉开。 这样的情形,叫郑道山头皮发麻:“殿下,真没有什么把柄不把柄,你们不能这样对自己的母后啊。” 只可惜,要对母后做什么的,从来不是他们。 真正对母后不利的,从来是郑家! 赵行面上也闪过不耐烦,沉声叫元福。 元福黑着脸上前去,嘴里说了一声得罪了,郑松儒的外衫就被他解开来。 君子正衣冠。 郑松儒是高门出身,从小到大,至今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哪里受得了这个羞辱! “赵行!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就是,何必叫身边的阉人羞辱于我!我毕竟还是你的外祖父,你这样羞辱我,自己焉有体面?” 郑松儒仍然在叫嚣,奈何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也只有一张嘴仍旧不饶人罢了:“皇后生你们养你们,却养出一对儿白眼狼,叫你们帮着你们父皇,这样来算计她! 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是何等不利于皇后的消息,好叫你们拿到御前去邀功? 然后呢?然后是不是还要主动上折子,请官家废后?” 他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赵禹:“大邺立储以嫡长!你还不是大邺太子,皇后若不是皇后,你自然也不是嫡长!你简直是疯了!啊——” 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