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陪着皇婶吧。” 裴清沅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也是这话了,姨母的脾气是最急躁的,我虽然未必能够劝得住姨母,可有个人陪着,总是好一些。” 她掖着手,又叫人去取她的披风来,然后去看周宛宁:“我这就要走了,公主一会儿也要回宫,蜀王殿下都回家了,你还打算杵在这儿吗?” 周宛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着裴清沅的动作站起身来,那小丫头也实在是有眼色,取来的本就是她二人的披风。 裴清沅和周宛宁各自穿好披风,同赵行和姜莞说过一番之后,便转身要出门的。 姜莞是主人,自是要起身相送。 结果赵行又把她给拉住了,只叫赵曦月:“你送她们出去,外头天寒地冻,你阿嫂身子弱,吃了风要落病,正好,你替你阿嫂送了她们出府,你也不用再回来了,快点儿回宫,别叫贵妃在宫里担心你。” 赵曦月不情不愿的撇着嘴:“二兄如今惯会欺负我,我一定——算了,等这事儿过去,我非要到父皇面前狠狠地告你一状不可!” · 人是出了门,姜莞脸却拉长了。 等到人影晃动再瞧不见,明瓦窗台一片明亮亮,屋外的脚步声也渐次听不见的时候,姜莞横眉冷目,转过脸看赵行:“你要做什么?” 赵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便知道你是最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人。 总是说对母后的事情不上心,也不可能上心,这一听说宫里面出了事,还不是着急上火的。 你这着急上火,不是为了母后的身体担忧?” 在这件事情上,姜莞确实也很难做到铁石心肠。 郑皇后……她固然自作自受了些,可她所做的一切筹谋,多是为了赵奕。 如今却被赵奕在心尖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况且她这一场病,已经持续了几个月,御医院花费了多少心思,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眼下大过年的,再叫赵奕气上这么一场,如何了得? 只是她也确实是嘴硬的厉害:“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担忧母后的身体,不也是为了朝堂安宁,天下安稳而着想的吗? 中宫若有恙,那是天大的事情。 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 赵行还是摇头,也没有揭穿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没有变过。 嘴是最硬的,心却是最软的。 赵行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小姑娘对母后的成见由来已久,心结是肯定有的。 但她本是心软的人,母后身体一直不好,又被气一场,她肯定放心不下。 但她既然不肯承认,赵行也不去招惹她,免得说急了,她要恼羞成怒,还不是他自己来慢慢的哄啊。 于是就顺着姜莞的话改了口:“是,王妃说的都对。王妃是忧国忧民,并不是我说的那样,是小王方才说错了话,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王一般见识才好。” 他只管插科打诨的哄姜莞高兴,姜莞却丢了个白眼过去。 赵行也不在意,才又继续说:“你为着这些担心起来,便什么都不管也不顾了。 方才你表姐如坐针毡,真是一刻也不想在咱们这屋里头多待下去,你就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啊?” 姜莞闻言立时皱了眉头:“因为赵奕的事?” 赵行点头:“我都说了,母后派了人去父皇跟前回禀,要父皇封锁消息,绝不许此事传扬出去,免得伤了郑家和郑双雪的脸面。 你表姐是最谨慎的性子,听了这话,恐怕当时就想走的。 但她又有顾虑,怕你多心,也怕我觉着她同咱们太过于生分,再看看周宛宁那个样儿,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打算,她才不好说什么。 又想走,又不好开口,这才坐立难安。 你方才若留神一些,也瞧得真切。 不然好端端的,我寻那些借口打发她回郡王府去做什么?” 他说到这儿,嗤笑了声,兀自吃了口茶:“难不成皇婶还真的为了赵奕的事情生气啊?你几时见过皇婶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事大动肝火的? 凭我对皇婶的了解,她若听闻此事,知道赵奕闯下天大的祸来,不在家里拍手叫好就不错了,恐怕恨不能叫人到外面去放炮仗来庆祝,她生的哪门子气。” 姜莞顿时无语。 因为赵行说的都对。 姑母就是那样的脾气性情。 而赵行没说出口的,是有关于郑皇后。 姑母现下对皇后是一肚子的火气,听说了此等自作自受的事,她还不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