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不知发生何事,晋和帝已经雷厉风行的该处置就处置掉了。 又三日而已,罢官的罢官,砍头的砍头。 既是通敌,哪怕只是书信往来,现在南苑叛乱刚平,这就是正撞在晋和帝心口上,犯了晋和帝的忌讳,谁被抓着谁倒霉,任何人也别想去说情,也没有人敢去说项的。 “这事儿多吓人啊,听着都觉得邪乎。这几天到处都在抄家,阿耶阿娘把我拘在家里不叫我四处走动,就怕那些禁军做事不顾人,一时弄伤了。” 周宛宁喝着茶给自己压惊,拍着胸脯直喘气:“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后来传开了才知道,你说这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 都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官家对他们已经够恩宽了的。 反正就我知道的,官家在位这些人,对待朝臣,别说京中为官的,就算是外阜做官那些,便是九品芝麻小官,也从无苛刻。” “焉知不是官家宽仁太过的缘故呢?” 姜莞抓了一把瓜子,剥了瓜子仁往嘴里丢:“这些都是朝政,咱们也管不着,官家雷霆手腕,三天而已,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可见官家是震怒。 泼天之威,谁不害怕呢?” “那元瞻哥哥没事吧?” 裴清沅剥果皮的手一顿,狐疑看她:“外面乱糟糟,闹腾劲儿都还没过去呢,你巴巴的跑到府上来,是专问这个来的吧?” 周宛宁倒坦然的不得了,径直就说是:“那些信不是他带回来的吗?呈送御前,掀起腥风血雨,外头的人还不知怎么说他,朝野上下更不知怎么看待他呢。 还有那些人,砍了头的也就算了,流放的,罢官的,谁知道会不会来报复他呢?” “你这就太多心了。” 姜莞递了一只柑橘过去:“且不说二兄他身手如何了得,现下住在盛京呢,谁能来报复他?至于说朝野上下看待他这个事儿吧,那是外头人的想法,原也没多大的关系。 二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这都是为臣的本分。 朝堂不清宁,二兄只是帮着官家肃清而已。” 她手上动作越发缓慢下来,心里却有别的想头。 周宛宁听她这样说话稍稍宽了心,又看她走神,抬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姜莞也只是摇头:“二兄这会儿大概在书房看兵书,你去找他玩吗?” 周宛宁说不去:“我虽然担心他,但还是要跟着你们一处的,跑去书房寻他成什么样子。过会儿没什么事,我去跟伯母请个安,就回家去啦。” 裴清沅笑而不语,也不拆穿她那点小心思。 正说话的工夫,长宁撩了帘子掖着手缓步进门来:“蜀王殿下来了,刚跟夫人见过面,夫人叫人来请姑娘过去说话。” 周宛宁这会儿反应快得很,连声唷着就打趣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圣人还病着,我瞧蜀王殿下一日都不落下国公府这边呢。” 裴清沅想她又犯了老毛病,嘴上没个把门的,先前说了她多少回,次次她都说记住了,以后一定改,可也就老实那么几天而已。 说她一回,她好两日,没三天光景,就又犯在这上头。 裴清沅也确实是说腻了。 她无声叹气,周宛宁诶的一声就说知道:“这话不该说,传出去不好听,对莞莞和蜀王殿下都不好,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摆手,整个人开始往榻上缩过去,抱着自己膝头:“那你快过去吧,伯母也在等着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