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宫里来? 你刚刚把宜真送回高美人那边,怎么没多会儿那边就传了御医过去。 我在宫里听着心里面直发慌,本来想过去看看,但听底下丫头们说你已经在回宫的路上,就想着索性等你回来先问问你,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孙贵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摞的话,赵曦月听的直发晕。 好在她十几年来也习惯了。 她母妃便是这样的。 太怕事儿了。 只想守着这宫里四四方方的一块儿地,清清静静过她自己的小日子。 生怕外头有什么招惹上来,她连这点平静安稳都守不住。 是以宫里每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都是最心慌害怕的那一个。 赵曦月拉着孙贵人往罗汉床上坐过去,小宫娥正好奉茶上来。 她松开孙贵人,端着青瓷茶盏吃了两口茶,缓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孙贵人着急忙慌又问她:“你这孩子,还有闲心思吃茶,倒是快同我说,白叫我着急!” 赵曦月眼皮一垂,茶盏放回紫檀木四方小案上去:“母妃您也太蝎蝎螫螫,哪里就担惊受怕成这样了呢? 我才回宫,前脚进了门,您后脚就拉着我问了那么一大车的话,倒叫我从何处说起?” 孙贵人叫噎了一句,也没太大的反应:“我这是老毛病,你也说我,赶紧说正事儿,该从哪里说起就从哪里说起,实在不成,就先告诉我你们怎么突然回宫来了的?” 赵曦月无奈摇头,低低叹了口气,才顺着孙贵人的话开始同她讲起来。 因为什么回的宫,高美人那里为什么传了御医,赵行怎么还没回来,诸如此类,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孙贵人。 孙贵人从一开始面色发紧,听到最后脸色铁青。 赵曦月难得见她这样的神情,抿着下唇叫了她一声:“母妃?” “我早前告诉过你……算了。” 到了嘴边那些训斥的话,到底没继续说下去:“如今已经这样,我骂你也没什么用。好在二殿下护着你,圣人面前自然是二殿下说话最有分量,倒也不怕什么。” 赵曦月听了这个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母妃,我不明白。” 孙贵人神色一凛:“要你明白什么?圣人摆在那儿呢,轮得到你弄明白什么? 郑家的孩子不要去沾染招惹,你回宫的第一天我就叮嘱过你,你全都抛之脑后,一概没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话是这样说,道理却绝不是这样。” 赵曦月也不是非要跟她呛声对着干,更不想因为郑家的事情气着她。 这两年她身体不是特别好,三天小病一场,每次都没什么大事儿,吃上两服药就能缓过来。 但赵曦月私下里去问过御医,若是长此以往,早晚把身子给拖垮。 弄到最后,就是虚不受补。 非得平日里好生保养着,少生气,少荤腥油腻,每个月进些温补的药,别操心,放宽了心思,养上个一两年,慢慢的调理过来,往后才能平稳着。 所以这大半年的时间,除去往陈郡探亲的时候,赵曦月都格外留意着。 此刻她拉了孙贵人的手,握着,也轻拍着:“阿娘,您别生我的气。 您叮嘱我的那些话,我都牢牢记着的,哪里敢忘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