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眯了眼:“因为阿莞在他家里落的水?” 他嗯了声:“且当日设宴,三郎那混账事竟也没人拦,就那么传到了她耳朵里去,我思来想去,总归是他家的疏漏。” “这话你去同你父皇说,跟你大兄说吧。” 郑皇后拉下脸来,起了身,实在是懒得理他:“你将来有大事要做,儿女情长,我们纵你一回,也难得,阿莞不知怎么被你哄着,肯点头。 朝廷上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二郎,你父皇和大兄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也不要太过分。 我说一句你那心肝儿,你就真敢为她不顾一切吗?” 她下了宝座才驻足,回头瞥他一眼:“来日你们成了婚,开了府,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你就把她捧到天上我们都不管,在外头,规矩些吧。” · 赵行在这上头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他又何尝是那等没心计的。 出含章殿那会儿还想着,往后得找个机会找补回来。 他倒没什么,别叫母后以为是珠珠勾着他找不着北,再把这些都算在珠珠头上,那小姑娘可真是委屈死了。 将来这关系也处不好。 赵行一脸心事重重要出宫,在半道上遇见赵禹。 他叫着大兄迎上去,发觉赵禹脸色难看的不行。 “出什么事了?” 赵禹顺手就拉了他一把,带着他一块儿回自己宫里去。 等回了他宫里,殿内人上了茶水就被他打发出去,一路走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句话也没说,面色也没能舒缓半分。 赵行眉心越发拧得紧:“到底怎么了?” “胡明德在吏部告了假,说昨夜家中遭贼,胡可贞也莫名受了惊吓,风言风语了一晚上,父皇听了当场就黑了脸,今儿早朝上弄得人人心里不舒服。” 这么巧? 原本底下的臣工告假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还没有个红白喜事要请假的呢? 不过胡明德这人一向很谨慎,说他但求无过真是一点都没错,在这个位置上熬了这么些年,他告假的次数简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是不想叫人抓他的小把柄,从这上头挑他的毛病。 遭贼这种事,要真丢了贵重的东西,报给京兆府就是了。 胡可贞受惊…… “大兄是觉得他家里古怪吗?” 赵禹喝了口茶,瞪他:“我从宫外回来的。” 赵行一看他那眼神,心下一沉:“怎么……了?” “外头如今说,胡可贞是惊惧忧怖,梦魇缠身,他被打的血淋淋本来就没养好,身子格外虚弱,邪祟就最容易侵体,什么莫名受了惊吓,分明是有人捣鬼,或是邪魔外道的法子,要克死人家!” 赵行腾地站起身,他的确失了仪态急躁了,手边的茶盏被他广袖带翻,茶水顺着鸡翅木的桌案蜿蜒着流下来,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砸到青灰石砖铺就的地面上去。 他面色铁青:“混账!” 赵禹冷笑着看他:“这种事情,把柄也是你送给人家的,你亲手送出去的,你骂谁?” 赵行咬着后槽牙:“我出宫一趟。” “站住!”赵禹沉声叫住他,“胡明德八成信了那些鬼话,又或者胡可贞真的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鬼话,人家现在要去请高僧到家里做法事驱邪祟。 你出宫干什么?是去胡家拆了人家的法事场,还是把外头那些说嘴的百姓全给抓了?” “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