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的拉箱,里面塞了满满一箱换洗衣物。 于是我夜里惊醒的次数变多,常常杵着拐杖出来,他被我弄出的动静吵醒,从客厅的沙发上一跳而起,叫,“表姐,有什么吩咐?” 其实没什么紧要的,我这样子他住进来我更加心惊胆战,深怕哪天梦呓就叫出了他的姓名,还哪里能睡得好?但我就是默许了,默许他住进来,默许他把我的屋子变成乱糟糟的模样,然后又愁眉苦脸的收拾整洁。 他有时候也叫我的名字,“南江、南江”的,一口一个聒噪,这时候我恨不得拍死他,我不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好像把我沦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背景板,只有“表姐”是他一个人叫的,他辈分上,也就只有我这一个亲表姐。 当年年纪还小,我恐吓他,要是还敢叫别的人“表姐”,我就拍烂他的屁股。那时候女孩子发育比较快,我都高他一个头了还没见长,于是整日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后来,经过那一晚模糊自我的欢愉,我突然开了窍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便是我愈加沉默,两方有时候竟然相对无言,在学校中也常是擦身而过。 我想起擦肩时,他对我笑,“猫儿、猫儿”的叫我,我生气的扭头不理他,心里又有窃喜,于是耳朵便竖起来、脚步便慢下来,偷听渐远的人语。 “为什么叫那学霸姐姐猫儿啊?” “猫不就是又聪明、见了东西就好奇,被吓到了还怂的要死想吸引人注意嘛。” “你认识她?” “废话,她是我表姐。” “看你们的样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我转过身,看到他将身边的一般高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捶,脸上是羞恼的神色。 我不敢再听下去,赶忙抓紧脚步,回了自己的班级,沉浸在书海里平复着刚才的心跳。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有多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心跳了呢?好像所有的气血都上涌,只有努力的大口的呼吸才能堪堪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倚在房门口,和他隔了一条沙发对望,说,“我快好了。” “等完全好了再说。”他开了一盒薯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净爱这些膨化食品。 吃了两口,又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过来将我抱到沙发上,“我可爱的表姐,你可得多吃点,小的抱着你都被你的骨头架子硌到了。” “没大没小。”我说。 “我们本来就没差多少啊,是你一直让我叫你表姐的,又不让我叫你别的……”他喋喋不休,似乎在为称呼这事烦恼着,忽然他眼睛一亮,停止了聒噪,双手合掌激出清脆的“啪”声,“猫儿!” 乍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瞬间,随后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眼帘,被扒下的内裤、被刺穿的痛处、被射入后的绝望…… 而后、是他惊恐的脸,面前的人看起来懊悔极了,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双手捏着我的肩膀表达着他的歉意,“对不起,我再也不叫了,我缺心眼,我忘了、我怎么能忘,我……”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垂下头,与跪在地上的他额头贴在一起,闭上眼睛,他也随之安静下来。 怎么会怪你呢?明明是我自己自认聪明,听到你为我取的绰号,以为是你找我,就跟着去了。 额头贴着额头,就连呼吸也近了,缠绕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我留恋了半宿,最后埋头在他怀里,低泣。 为什么,是我弟弟呢? 还好,是我弟弟。 不然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你还会不会离开。 ③ 我试图用哭泣转移痛苦,和以往在床头一样泪满枕巾后困乏睡去,或许我可以在他怀里睡着、入梦,我贪婪的想要将男孩的所有味道吸进肺里,我觉得此时我像是纪录片中那些冰毒上瘾者,被绳子束缚久了,再次被赐予这种让人兴奋的毒品,控制不住、压抑不住的喜极而泣。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慌,眼泪愈发止不住,脸却贴的更紧,想要融化进这具滚烫的躯体。 青歌叹了口气,双手环抱住我,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脊背,“别哭了、表姐别哭了”的哄。 他的手掌安抚的划过我的背时,柔化了我亢奋而紧张的神经,让我感受到从脊椎里散发出延绵的痒意。 细细密密,像是牛毫细小的针尖一样点进毛孔,从后脑勺绷起一根弦,只希望、有人撩拨,发出迷醉的弦音。 我努力放平呼吸,深怕他发现我的异常,撑在他胸膛的手推了推,抬起头,和他平视,“我没事了,送我回房间吧。” 青歌低下头,捏紧我的手腕,滑落的袖口暴露出手臂上一道道丑陋的蜿蜒,“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