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到市里的火车票买了吗?没买就先别买了,让他们带你们在省城转转。” 刘三妮儿道:“票没买,打算到那儿再买,小棉咋去省城了?” 余秀兰得意地说:“她去总厂培训半年,回来能涨工资。” 刘三妮儿一听,得意的语气跟余秀兰一样一样的,“诶呦,咱们小棉真有本事,正事儿要紧,别让他们浪费钱了,我们随便儿对付一宿就走。” “那不行。”余秀兰坚决反对,“他们在省城里还让您领着孩子对付一宿,您面子往哪儿搁?我们得多不孝顺?必须安排。” 老太太爽朗的笑声透过话筒传过来,像是故意让人都听见似的,大声说:“你看你们,花那个钱干啥,还要安排俺们,行吧行吧,我不跟你争了。” 余秀兰有说起接她的事儿:“赵柯原来不是说要开拖拉机去县城接你们嘛,公社牵头建了个大合作社,买了好些农机要一起开荒,咱们大队的四轮拖拉机也得过去,手扶拖拉机在村儿里有活儿,不好长时间离开,只能开到公社接你们了。” 刘三妮儿不在乎,“集体的事儿重要,要是忙不开,我们自己找牛车回去也行。” 赵柯凑近话筒,接话:“到公社还是要接的,再忙也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刘三妮儿笑呵呵地说:“行行行,你们安排就行。” 余秀兰又故意提起赵柯当上了公社合作社的副社长。 老太太高兴的呦,夸了赵柯好几句。 每一分钟都花钱,母女俩舍不得花钱,意犹未尽地中断电话。 赵柯又给丁小慧挂了个电话,确定报名的事儿准成了,才去邮局寄信。 部队家属院儿—— 姥姥刘三妮儿满家属院都是熟人,一路走走停停,碰着个人就要唠一会儿,基本都是炫耀外孙女。 等她走到家附近,看见儿媳妇宋清的妈妈拎着水壶,边优雅地浇花,边面带笑容跟邻居三团政委的媳妇儿说话。 三团政委的媳妇儿也是个读过书的,跟宋清关系好,跟刘三妮儿处得就一般。 这个一般,还是因为刘三妮儿在外头从来不说儿媳妇的不是,对谁都笑脸迎人,人家顶多嫌她乡下来的,嫌别的,嫌不来。 而刘三妮儿心里也不咋喜欢儿媳妇的妈妈,但她不会让外人看笑话,于是老远儿就跟宋清妈妈打招呼:“亲家母,太阳这么毒,别晒着,我给你把花搬到房荫下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 宋清妈妈心里再有意见,也得好言好语,“秀民妈,搬来搬去麻烦,放这儿就行,我浇完了。” 政委媳妇儿问:“婶儿,你打完电话了?” 宋清妈妈关注地看向刘三妮儿。 “打完了。”刘三妮儿满面春风,“我闺女和外孙女问我买啥时候的火车票,正好我女婿在省城的大医院进修,我大外孙女也到省城培训,要安排我们娘几个在省城玩儿几天,我说不浪费钱,我闺女不干,非要安排。” 政委媳妇儿看宋清妈妈一眼,道:“你女儿女婿真孝顺,你说那大外孙女,是上报纸那个吗?” “不是,我大外孙女在轴承厂上班儿,那孩子踏实上进,这不就得到机会,去省城总厂进修了嘛。” 政委媳妇儿闻言,感慨:“大外孙女是工人,二外孙女在《首都报纸》有专栏,外孙子也在当兵,您闺女家的几个孩子可真出息。” 刘三妮儿骄傲:“我闺女女婿会教孩子。” 宋清妈妈表情有些僵硬。 刘三妮儿放着好好的部队家属院儿不待,非要回鸟不拉屎的乡下,不就是认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