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学甩开他,发泄郁闷,“我就说,能咋地,有种打死我!” 一群孩子有些懵逼地看着知青们争吵,刚才红眼的都忘了要哭的事儿,一个个紧盯着热闹瞧。 牛小强看得正欢,有一只手碰他的手臂。 牛小强摆手,“诶~别打扰我。” 那只手停了停,又去碰他。 牛小强生气地回头,质问:“树根儿!你最好有正事儿!” 树根儿抬起笔记本,呆呆地问:“还吗?” 看热闹太起劲儿,都忘了他们是来还笔记本的。 牛小强挠挠头,接过本子,举起来,喊:“傅知青,这个本子是你丢的吗?” 傅杭缓慢地侧头,看到他手里熟悉的本子的那一刻,心绪起伏,“你们……捡到了?” 牛小强抓起树根儿的手举起来,点头,“树根儿捡的。” 傅杭呆站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都决定放弃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好像峰回路转…… 傅杭的心情不由地咕嘟咕嘟冒泡。 牛小强伸长手,递给他,“傅知青,给你。” 傅杭缓缓抬手,接过来,手紧紧握着笔记本,指节甚至有些泛白。 牛小强这才看向刘兴学,郑重地说:“你说得不对。” 刘兴学轻蔑地扯扯嘴角,转身要走。 “你说得不对,我不信你。”牛小强大声喊,“我们赵老师说,不能在当下怀疑未来的无限可能,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地向前,努力才有希望,不努力啥都没有!” “种地咋了?我们赵村儿将来是要买拖拉机的!我们才不会一辈子都像现在一样。” 其他孩子也都响应他,眼神里全都充满希望。 知青们震动不已,又有些莫名地羞愧。 他们连一群孩子都不如…… 而牛小强转向傅杭,肯定地说:“傅知青,他说得不对,你连这种秘籍都看得懂,肯定配,特别配。” 傅杭还来不及感动,牛小强紧追上一句话,问:“你跟我们说说呗,公社真的能被炸飞吗?” 傅杭:“……” 他们看不懂气氛吗? 为什么这么惦记公社能不能被炸飞? 他们的“赵老师”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傅杭以前对赵柯的印象,没多深入,就在想象中进行了一定的美化,几乎都是正面的,完美符合他向往和憧憬的那类人形象。 第一次,傅杭产生怀疑,一个教小孩儿“炸飞”公社的人……好像不太正经。 然而傅杭面对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抽了抽嘴角,终于开口:“你们这么想知道?” 孩子们异口同声:“想!” 傅杭拇指摩挲笔记本地硬封皮,好一会儿才说:“我给你们讲吧,你们赵老师……说得也不全对。” · 赵柯不知道她只教了三天的学生们带着她一起到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成功在刷新了她的个人形象,给傅知青留下一个深刻的“炸飞”标签。 赵柯有点儿忙。 北方动土建房,讲究三月立梁,七月筑墙。 不过盖猪圈比较急,没法儿讲究这些。 之所以没有立即动工,是因为大队太重视这些小猪崽了,特地开会,商量怎么盖这个猪圈。 赵村生产队穷,肯定不能按照县养猪场那么建,但要兼顾牢固、安全和保暖几项,尽可能地避免损失。 赵柯用她那拙劣的画技,画了张简图,开会的时候拿给大队长他们看,还带讲解: “猪圈的草棚全覆盖,南北的墙垒一半,墙的另一半弄上一排可拆卸的木板,冬天封严实,夏天拆下来通风。” “猪圈底下抹成一个斜坡,沤肥池就建在猪圈后面,每个猪栏后面的圈墙上留个洞,清理猪圈的时候,尿粪可以直接推进去,沤肥也方便。” 赵柯拿着她的草图比划完,问大队长他们:“怎么样?” 许副队长质疑,“一个猪圈,不用弄这么复杂吧?咱们生产队那两只猪随便养着,去年冬天也好好的活下来了,我看六河子大队也是随便垒了三面墙……” 赵柯低头看自己的图,“很复杂吗?没有吧?” 这不就跟村里的旱厕差不多的原理吗? 牛会计帮赵柯说话,“盖猪圈不像盖房子还得弄土坯,用干稻草裹上泥,编山墙就行,主要是挖地基和沤肥池,还有梁柱、板材……就是多费点儿功夫,也不是不能弄。” 赵柯补充:“墙体得厚实点儿,万一被猪撞坏了,抓猪不说,还得修圈。” 去M.PaRtsORdER63.coM